“沒得病!”徐嗣諭垂了眼瞼,喃喃地道,“是有喜了。”
“啊!”徐嗣勤有些意外,見徐嗣諭表情有些苦澀,笑著幫徐嗣諭斟了杯酒,“喂,你上次不是寫信告訴我,你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著怎樣考取功名,四叔看在你刻苦用功的份上,也會給秦姨娘留兩份體面,你就無所遺憾了。
怎麼?難道說的是諱心之話不成?”
徐嗣諭聽著就瞪了徐嗣勤一眼:“我和你,難道還說那諱心之話不成?”
“那你有什麼好在意的!”徐嗣勤笑道,“就算四嬸嬸生上十個八個的,與你何干?”
“我本來就沒有在意!”徐嗣諭辨道:“我什麼時候說我在意了?”
“既然如此,”徐嗣勤道,“那你急仟麼?”
徐嗣諭啞言,嘴角翕翕,半晌才道:“是你總誤會我……”
徐令宜回到屋裡,十一娘正就著甘太夫人送得臘蒜在喝小米粥。
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去淨房更衣出來,十一娘正夾了一塊蒜瓣,滿臉猶豫。
“怎麼了?”徐令宜坐到了十一娘對面的炕上。
“覺得很好吃。”十一娘說著,把蒜瓣重新放回了小碟子裡,“又怕吃多了不好。”
徐令安大笑:“要不,吃點蘋果?”
十一娘搖頭:“算了,免得又不舒服。”
琥珀服侍十一娘梳洗,回來的時候丫鬟已經鋪了炕——這幾天,他們都睡在東梢間臨窗的大炕頭。
徐令宜就問起她餘成的婚事來:“……成了嗎?”
“多半能成吧!”十一娘上了炕,心裡卻嘀咕著徐令宜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四姐很滿意。”說著,她靈機一動,笑道,“難道三爺讓您幫著勤哥兒和儉哥兒說門好親事?”
徐令宜幫她搭了被子:“不是託我。是託了娘!”
還真讓她猜對了。
“娘恐怕也很為難吧!”十一娘腦子飛快地轉著,“量媒量媒,一邊是女方,一邊是男方,總要差不多的人家才能做媒。我給成哥兒做媒,那也是因為四姐個性溫和,為人厚道,甘太夫人的孃家侄女嫁過去了不會無故刁難。
要是別人家,我可不敢管。”然後把當初三夫人和自己孃家嫂子置氣,以至於嫻姐兒匆匆訂親的事告訴了徐令宜,“……三嫂和自己孃家的嫂子都說不到一塊去,更何況是別人?”
徐令宜是看著太夫人拿著徐令寧的書信很是為難的樣子,想到十一娘在給四娘做媒,想提醒她一句,沒想到她比自己想像的要明白得多。
“你啊!”他笑著脫鞋上了炕,“做什麼都一套一套的。”
十一娘抿了嘴笑。
她怕徐令宜把徐嗣勤和徐嗣儉兩兄弟的婚事託給她。萬一媳婦進了門,三夫人擺起婆婆譜給新媳婦罪受,她怎麼跟人家女方的家長交待啊!
見徐令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忙躺了下去:“我們早點歇了吧!”
徐令宜見她吃得好,又想睡,笑吹燈躺下,手卻很自然地伸進了她的衣襟,落在了還很平坦的小腹上。
十一娘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著了。
到了三月初三那天,知道十一娘不舒服,大家都來瞧了瞧,就去了花廳那邊用膳。用完膳,移到點春堂聽書。
周夫人卻跑到十一娘這邊。
“你是不是有了身孕?”她火眼金金,一語道破。
“太醫說脈象還不十分明顯。”十一娘笑道,“過幾天氣複診後才知道。”
“那幫子太醫,”周夫人笑道,“就是怕擔責任。這事我有經驗,準錯不了。”
十一娘笑著讓丫鬟給周夫人上茶。
“這幾天不好受吧!”周夫人坐在炕邊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