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來徐令宜回來,巳是亥初。
院子裡飄著淡淡的檀香味。
不是那雜了沉香木低劣檀香,是上好南海龍涎香。
徐令宜眉頭微蹙。
這個是時候,十一娘又不是禮佛的人。。…他朝著臨波使了個眼色。臨波也聞到了植香味,他想到前些日子秦姨娘的事,臉色微變,循香而去。
“侯爺,”他很快折了回來,“香味是從東小院那邊傳來的。”
徐令宜想了想:“去看看!”
臨波接過小廚手裡的燈籠,示意他們都留在原地,和徐令宜去了東小院。
長長的夾巷裡,有人設了個小小的香桌,擺了香爐,正朝著西邊皈依禮拜。
此時正是月中,月光皎潔。因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楚是什麼人,只覺得身姿十分細條,禮拜的舉止十分優雅,卻又穿了件丫鬟們慣穿的靚藍色比甲……臨波上前就拽了那人的手,沉聲道“什麼人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裡……”
一句話沒有說話,那人已驚呼抬頭,露出張宜嗔宜怒的臉來。
臨波如握著燙手的山芋,急急鬆手,連著向後退了幾步,吃驚地喊了一聲“楊姨娘”。
楊氏比他們更驚訝,嚇得瑟瑟發抖,身子輕輕一扭,就盈盈地跪在徐令宜的面前“侯,侯爺……
站在粉牆下的徐令宜,半面臉暴露在月光下,半面臉隱藏在陰影裡,顯得晦澀不明:“你在幹什麼?”
“奴婢前兩天聽說六少爺不好,”楊氏聲音輕柔,略帶著些顫聲,在這靜謐的月色中清脆得如同碰瓷,“奴婢許了願。今日特意在這裡夜深人前的時候設了香案還願。”她抬起頭來,目光如水,“沒想到衝撞了侯爺,全是奴婢的錯。”
徐令宜沒有做聲,靜靜地望著了好一會,低聲道:“天色太晚,以後再不可如此!”
楊氏忙低頭應喏,再抬頭,徐命宜巳出了穿堂,只看見一塊飄起的衣袂。
她忙喊小丫鬟收了香案,這才發現背心溼漉漉的.透心的涼。
沒兩天,羅振聲等人到了京,還帶了個小客人一一還差二十五天就一週歲的英娘。
“哎呀,說起來,我們英娘和謹哥都是初十生的。”羅四奶奶抱著謹哥兒,不知道有多歡喜,“餘杭那邊還沒有得到信吧?早知道這些,就應該連夜趕幾天路,說不定還能趕上謹哥兒的洗三禮呢?”
十一娘摸了扶著她床沿站著的英娘:“家裡一切都好吧?我聽大哥說,有產業要處置,所以要到臘月中旬才能來。是什麼產業要處置?”
羅四奶奶笑容微僵,又很粉飾太平般的很快展顏:“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四哥都是閒人!”最後一句,卻頗有些自我打趣的味道,讓屋裡的氣氛變得更是活躍。
有朋友像流水帳,刪了寫,寫了刪,希望進度快些。
第四百六十七章 添枝(下)
十一娘知道這其中有蹊蹺,可見羅四奶奶的樣子,只怕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不問,和她說些家常話:“五姨娘還好吧?”
羅振聲在家裡不受重視,有些話,還是等羅振興來燕京後來自和十一娘說比較好。
羅四奶奶也不想和十一娘多說,聞言笑著轉移了話題:“姨娘挺好的,每天在家裡帶帶六弟,做做針線,偶爾和六姨娘一起出去廟裡拜拜菩薩。”說到這裡,她“哎呀”一聲,道,“著見謹哥兒我
只顧著高興,倒把這件事忘了。”把謹哥兒給了一旁服侍的顧媽媽,掏了個小小的玫瑰紅的海棠花荷包遞十一娘,“五姨娘在慈安寺求的平安符,讓我帶給你。保佑你和孩子都平安順利。”又笑道,“
雖說這平安符平的晚了點,好歹總是送到了,也是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