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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目光也都落在十一娘十二幅的湘裙上。
“這是我們喜鋪的簡師傅幫著做的。”十一娘笑道,“我倒沒有留心這些。”
“到底是針線上的頂尖人物。”唐四太太笑道,“不像我們,不是盯著宮裡,就是盯著東大街的那幾個裁縫,穿來穿去,都是換湯不換藥,一個樣子。”又問蘭亭,“你這裙子做得好,是哪個蘇裁縫的手藝還是胡裁縫的手藝?”
說來說去,並不搭理楊氏。
楊氏坐在一旁,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十一娘趁著唐四太太轉過頭去和甘夫人說話,朝著蘭亭使眼色。
蘭亭明白,微微頷首,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大嫂,我們就先告辭了。嫻姐兒送嫁妝的時候我們再來。”
楊氏和黃氏一聽,都跟著站了起來。
甘夫人忙道:“七姑奶奶得回來一趟,還是吃了飯再回去吧!”
“不用了!”蘭亭笑道,“我們妯娌三個都出來了,婆婆跟前也沒個服侍人……改天再來吵嫂嫂吧!”
十一娘發現蘭亭說這話的時候,楊氏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黃氏眼底則閃過一絲嘲諷。
看樣子,蘭亭的處境也有些艱難。
她尋思著,也站了起來:“我也先回去了。孩子還在家裡,心裡總覺得不放心。”
唐四太太看著也要走。
“客走主人安。”她笑著攜了甘夫人的手,“何況你這幾天正忙著。等你忙過這些日子,我們再好好的說說話兒。”
甘夫人見她們去意巳決,一邊說著,挽留的話,一邊送她們往垂花門去。
路有點長,抄手遊廊曲曲折折,各人有各人的步子,漸漸的,拉開了距離。
唐四太太一直和甘夫人說著話,兩人肩並著肩走在了最前面。唐四太太又不時扭過頭來和黃氏說 上兩句,黃氏因此緊緊跟在她們的身後。
十一娘和蘭亭的私交最好,兩人自然走到了一起。
只有楊氏,上前幾步,黃氏只顧聽唐四太太和甘夫人說話,落後幾步,十一娘和蘭亭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表情生硬地走在中間。卻不知道十一娘和蘭亭正要議論她的事。
“怎麼回事?”十一娘朝著楊氏的背影呶了呶嘴,“我看唐四太太對她有點不鹹不淡的!”
像她們這樣的人出來應酬,斷然不會為了個人的喜好去冷落哪一個人或是親暱哪一個人!
“原來你不知道!”蘭亭悄聲道,“前些日子江陵那邊有堤被雨水衝挎了。有御史彈駭河道總督貪墨,牽扯到了建寧侯……皇上大發雷霆,著都察院御史徹查此事。”
十一娘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皇上要對建寧侯……”
蘭亭點頭:“我公公為此事有些寢食不安。曾委婉地問我和你的交情如何。”又道,“聽說,中山侯與此事也有些關係。”
大家都是明白人,話也就點到為止。
晚上碰到徐令宜,十一娘道:“。。。。。。侯爺可知道此事?”
徐令宜答得含蓄:“我算著日子,皇上也應該動手了!”然後樓了她,“這些事,我心裡有數。你只管安安心心地把病養好就是了。”
意思是讓少操些心。
既然如此,那她第一次正式出席燕京的際交場合時,太夫人為什麼還要考她這些錯綜的關係呢?顯然還是希望媳婦有些政治敏銳的。
是不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所以徐令宜怕她多思多慮,所以才這樣說的呢?
十一娘把謹哥兒攬在臂彎裡,挨著兒子的頭閉上了眼睛。
徐令宜雖然是好心,可她卻做不到——她雖然無力影響什麼,可一旦與外界沒有了聯絡,將漸漸失去獨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