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裡暗裡的,就差指著賈璉的鼻子說他在家裡的事情上不用心了,真好個巧心思!
賈母果然更加生氣,怒聲道:“我平日事事都交給你們去辦,一心想著你們在外頭又有能耐又有人脈,誰想如今一件小事也辦不好!可見是我平日高看了你們,難道還要我一個老婆子親自上門去說親不成?”
賈璉暗暗咬牙,那邊鳳姐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
正在這時,屋外卻有丫鬟通稟說大老爺來了。賈母神色微變,沉吟了一聲才道:“叫他進來罷。”
賈赦一進來,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賈璉,先給賈母請了安,才站直了身子便道:“老太太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給你氣受不成?”說著,便轉身過來瞪著賈璉說:“定是你個不爭氣的,惹了老太太的不快!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趁早該打死了乾淨!”
說著,便要去打賈璉。賈母瞧著他嚷嚷的滿屋子都聽見,眉頭微皺,沉聲道:“要打家去打,別吵得我這裡滿屋子不清淨!”這話是半點情面不留,賈赦卻不過是從耳邊劃過。
看著賈璉怒道:“原本今日非得打死了你,才能要老太太消氣。偏老太太仁慈,饒了你這一次,否則我是不肯的。還不快滾回去,在這裡丟人現眼!”說著,不忘衝賈璉使了個眼色,見賈璉忙不迭的起來給賈母告了罪,轉身快跑了出去,賈赦又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聲,低聲道:“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賈母瞧他這樣,心裡厭惡的很,也不想搭理。賈赦倒十分自如,衝著王夫人打了個招呼,坐下後又不鹹不淡地和薛姨媽拉了兩三句家常,這才對上座的賈母道:“老太太今兒個為了什麼事兒這樣生氣,說來兒子若能替您分憂,定然萬死不辭的。”
賈母冷睇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含著笑意,心中卻很不喜他這樣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是既然賈赦已經問了,這事兒也沒必要回避著他,便道:“不過是為著你外甥提親罷了,誰想竟沒成。”話中滿是不悅。
賈赦笑了笑,才道:“老太太慈愛,為著大外甥這樣奔波勞累。只是可憐了外甥他命數實在不宜在弱冠前娶妻,怕是要卻了老太太的好意了。”
賈母眼中冷意微現,盯著賈赦看了好一會兒,才冷笑道:“大老爺的訊息倒是靈通,怎麼我竟不知呢?說來與我們聽聽,也好要我這個老太婆長長見識。”
賈赦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愣像是沒有聽明白賈母話中意思一樣,只笑眯眯地就欽天監的湯大人給林澤算過的事情這樣那般的好一通說。
內室多少女子,對鬼神之說最相信不過的。一聽賈赦此言,當下臉色便變了幾變。夏金桂臉上露出幾分驚疑和好奇,向賈赦問道:“倘或弱冠前娶親,林家大爺難道當真就會……”話未盡,其中意思卻不明而喻。
連皇上都金口玉言承認了欽天監湯大人的話,倘若林澤弱冠之前女立其旁,到時候玉石俱碎,只怕就不是簡簡單單能完結的了。
賈赦笑著搖了搖手裡的摺扇,一派慈和的笑容。“侄兒媳婦兒到底太年輕了些,有些話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可若真出了事兒,上頭……”賈赦說著,“呼啦”一下收起了摺扇,指了指上面,刻意壓低了聲音說:“上頭怪罪下來,就是誰呀……都吃罪不起。”
“呀,當真麼!”夏金桂驚呼一聲,立時發現自己的反應過度了些,忙拿帕子掩住自己的嘴巴。又見賈母神色越發的沉鬱,方退到王夫人身後不再開口了。
薛姨媽見王夫人和賈母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便輕笑著說:“倒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賈赦又重新開啟了摺扇,一搖一搖的,笑眯眯地開始誇讚林澤的種種好處來。
“不是我誇我自己的外甥,他那樣的人品,相貌,又是那樣的家世,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