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看,只要去掉裝飾物和頭髮的遮掩便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來,而眼前這個和尚,無疑生得極好。
“懷隱師叔。”又是一個和尚與他打招呼。
原來這就是晚綠說的那個,俊美到天怒人怨的懷隱和尚。冉顏目光跟隨著他,懷隱似乎也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遂轉過頭來。
枝葉搖晃間,顯露出那張毫無瑕疵的臉,淡然而出塵,狹長的鳳眼只需微微一個眼神便能流轉出魅人的顏色,然而偏偏他只是微微垂下眼簾,合十著雙手,衝冉顏和歌藍吟了一句佛號,微微躬身,而後淡淡然轉身離去。從始至終他那張出色的臉上就只有雲淡風輕,那雙出色的眼眸裡也只有淡漠塵世的疏離。
他看人或看物,都是一種俯瞰芸芸眾生的漠然,並沒有什麼不同。冉顏腦海裡浮現四個字:得道高僧。
如果真有天人的話,當如是了吧。
若論樣貌,蕭頌和蘇伏都不輸他,可他通身上下沒有一點菸火的味道,舉止間也盡是絕俗的灑脫,宛如不沾人間煙火一般,在這凡俗塵世就如一隻白蓮般,亭亭獨立,纖塵不染。
歌藍和冉顏尚在震驚之中,懷隱已經飄然離去。
他才走出不遠,恰迎上滿臉喜色,匆匆前來的桑辰,“懷隱師叔,你雲遊回來了?”
“阿彌陀佛,隨遠何時來此?”懷隱這次話倒是多了一些,但神情依舊不變。
桑辰還了個佛禮,恭敬道:“前日過來的,在寺中幫忙抄經,師叔回來之後,隨遠又可以與師叔對弈了。”
桑辰在圍棋上的造詣,基本是處於獨孤求敗的狀態,只有自弈時還能找出些樂趣,少逢敵手,而這少之又少的人中,就包括這個懷隱和尚。
“隨時恭候。”懷隱微微頜首。
兩人互相行了佛禮,懷隱朝寺中去,桑辰則喜上眉梢地在晚綠的引領下,到了冉顏面前。
看見帶著冪籬的冉顏,桑辰面色一紅,抓了抓衣袍,想起自己肯定形容不整,連忙斂衽,羞澀地喚了聲,“娘子。”
歌藍和晚綠已經識趣地退到兩丈之外。兩個人單獨相處,桑辰更加窘迫,一會兒工夫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看著他這副小心且期待的模樣,冉顏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靜默了一會兒,還是桑辰憋出了一句話,“在下,在下去向令尊求親了。”
“為什麼會去提親?”冉顏把自己的語氣調整到最緩和的狀態,順著他的話頭問了起來。
桑辰垂著腦袋,不敢看她,揪著衣袍上一個小墨點,小聲道:“在下心裡覺得娘子心地善良。溫婉賢淑,那日娘子如此委婉的暗示,在下心裡萬分高興,雖然在下現在身無分文,但在下堂堂男兒絕不會委屈娘子……”
冉顏聽得滿頭霧水,溫婉賢淑?她暗示過他?雖然冉顏曾經是個唯物主義,但連穿越都遇上了,她不禁懷疑桑辰遇上什麼鬼狐精怪了,因為他說的話似乎跟她半點也沾不上關係。
“你等等,我什麼時候溫婉過?什麼時候賢淑過?又怎麼心地善良了?”冉顏打斷他的話。
桑辰飛快抬眸看了一眼冉顏,連耳垂都漲紅如瑪瑙一般,透著陽光晶瑩剔透,他聲音越發小了,卻還是答道:“娘子幫忙救治週三郎,幫助在下驗屍,還告訴在下含薑片以驅邪氣,還幫在下包紮過傷口……”
“行了,那你說說,我怎麼暗示你了?”這才是冉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隻兔子是得到暗示才會跑去求婚,冉顏敢對蒼天發誓,她能回想起自己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敢肯定,絕對絕對沒有任何暗示過。
桑辰清俊的面上都已經快能滴出血來,鼓起勇氣道:“月前在下去還娘子錢時,娘子在竹林裡說在下……說在下俊俏,雖然娘子表達得甚是委婉……所以即便在下現在窮困,還是鼓起勇氣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