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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來覆去,賽拉很忙,“我是怕你後悔。你一後悔,我只會更加後悔。”

他又發了許久的呆,不再聲響。

這樣章法全無倉皇急促的求婚,絕不是文博一貫的作風。

我隱隱覺得不妥,本能拒絕。

“你再想想。”他給我留些餘地,替我掖上被子,“睡罷。”

回到公司,才發現手機丟在辦公室。

一開機,除了下飛機那日我媽發了條簡訊,還有貝兒的兩通未接電話提醒。

再打回去也無人接。

想起來就來氣上次釣魚見面後,亦喝了兩次茶,每次皆坐一會半路神神秘秘退場。

不知她搞什麼鬼。

一週後,蘇冬亦銷假回韻風上班。

冷眼旁觀,她與胡潤之竟同從前一樣,說笑時,兩人交匯的眼神情態皆中規中矩嵌在朋友那一格里,沒有絲毫曖昧。

火戰地下?霧水情緣?

我覺得自己像未成年一頭撞進成人光怪陸離生活圈。

我向來不是個能靈肉分離的人。

若沒有愛,我立刻覺得自己像只容器,連帶反應也慢上幾個八拍。

於是更覺他們二位高深又莫測。

她見到我,更是不露出半點異樣,倒是我有些微無措。

身邊臥虎藏龍,本人既無一兩柄寶劍,也無三五隻大雕。

我裝不了“世外高人”,連“室外”也不成。

最多,就窩裡橫。

下班回了原子,太陽還未落就聽到廚房叮叮哐哐。

是文博正在切洋蔥。

看到他乜著眼睛躲蔥辣,一副煮夫的樣子,不禁失笑,偷偷摸摸衝上去從後頭環著他。

“這麼早回來?”他驚出一身冷汗。

“總監大人不也這麼早回來?”我墊著腳才剛夠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怎麼光切洋蔥,今天煮什麼?”

他忽然不響。

我環在前頭的手,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腹。

他還是不響。

又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賽拉,那天我向你……”

“她回來了。”我堵回他的話,亦天生不擅長粉飾太平,於是低下頭,抵著他的背,有些話永遠無法當面問清,縈於心際百轉千回,最後,還是無法眼對眼清晰明快地說出,只好躲在後頭小聲問:“你這樣莫名其妙求婚,是不是怕自己經不起,某些人,的,誘惑?”

切洋蔥的聲音斷了兩秒,“賽拉,我……”

他甚少說話磕磕巴巴,我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裡,咔噠一聲,裂了,只好說:“感謝你這樣坦誠。我也坦誠些,我不會嫁你。”

儘管過了三十歲,儘管此事難全,但我依然有資格希望自己的愛情纖塵不染。對此,即便畢生追求,永志不悔。

像不像宣誓?

人總有堅持。

我為人向來是感覺派,雖然做不到隨意來去,但我的婚姻絕不該是一塊擋箭牌。

何況已經剩到了這把年紀,非要匆匆忙忙逮個人嫁掉只為求一個他人口中的完滿?

我找死,我不願。

“對不起。”他歉意深然,眼看手裡一顆洋蔥快被剁成一攤軟泥。

“別這樣說。”我愣著臉緊貼在他背上,佯裝嘆息狀,“我還打算若真能一起熬到我四五十歲,屆時再抱著你哭,大約也不算太遲。”

文博丟下刀回身過來擁抱我。

我被勒得快脫氣不說,還給他胸前毛衣上沾著的洋蔥味辣得直咳嗽。

他一看我一副快背過去的狼狽樣子,忙彎腰問我怎麼了。

我閉著刺得夠嗆的眼胡亂推他,後腰還嘭地一聲撞到流理臺的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