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把手機屏保換了。”齊誩在他懷裡有一會兒沒說話,開口時卻是一個不知道從何說起的話題。
“手機屏保?”
“嗯。”齊誩輕輕一笑,懷念似地感嘆,“已經很久沒有換過了。”
平時沒有經過齊誩允許,沈雁一般不會去動他的私人物品,包括他工作時的檔案檔案、資料夾、膝上型電腦裡面的內容等等……自然也包括了手機。所以他手機上面的屏保究竟是什麼,沈雁還真的從來沒見過。
這時候齊誩緩緩支起半個身子,將放在枕邊的手機舉到他面前,慵懶地笑著:“你剛剛還在睡的時候,我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打算把它當作新的手機屏保天天看。”
沈雁聞言一怔,目光順著他的動作移向手機螢幕——螢幕上是自己的一張特寫,顯然是在非常近的距離內拍下來的,角度也取得剛剛好。照片中的自己雙目閉合,仍在枕頭上沉沉睡著,表情和微微覆在臉龐上的光線一樣柔和。
半晌,沈雁的目光轉向齊誩。齊誩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微微笑著,見他看過來,便主動湊過去親了他臉頰一口。
“那你以前的屏保是什麼?”沈雁默默等他親完,啞著聲音問。
齊誩此時略略一頓,低聲笑起來:“……也是你。”
說罷,不等沈雁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動手點開了手機中的圖片資料夾,找到了裡面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的拍攝距離有點兒遠,不過裡面的人確實也是他,而且也是正在睡覺的他。在醫生休息室的那張沙發上,蓋著一張薄毛毯,懷裡有一隻毛茸茸的小病號正從毯子底下探出頭來弱弱地趴在他胸口。因為當時有窗簾的關係,照片裡的採光不太好,一人一貓的輪廓朦朦朧朧,卻有一種定格在畫面中的雋永。
沈雁回憶起這個場景,不由得愣住了。
那是……中秋節前,齊誩過來送月餅的時候——
“你……”
“我,那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對你產生了朋友以上的感情。”齊誩平靜地把話接下去。
沈雁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則低下去看著那張令人懷念的照片。
“我大概一時間鬼迷心竅了,所以偷偷拍了這張照片,儲存在手機裡,然後……打定主意再也不和你見面。”
齊誩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聲音沙啞。
“當時按下按鈕的時候我在想……‘這個男人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不可能會屬於我’。”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滑動拇指,回到了開機畫面。手掌大小的方框裡面是一夜纏綿後和自己相擁而眠的男人的臉,笑容裡面的苦味漸漸摻入了一絲甜味,在話語間融化開,“然而剛剛我拍照的時候,想的卻是‘這個男人屬於我,會一直跟我在一起’。”
非常強烈,也是非常肯定的想法——
這時,齊誩一言不發把手機丟到一旁,低□把人牢牢抱住。
“跟我走。”他說。
“好。”彷彿在討論一件極普通、極簡單的事,沈雁平靜地給出了回答。
明明只有一個字,但裡面究竟有多少份量齊誩是知道的。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口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震,這些天壓抑的情緒彷彿都被震了下來,分不出哪些是喜悅,哪些是惆悵……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分辨的必要,因為比起走回頭路,更重要的是怎麼繼續向前走。
頻道主任接到齊誩的一條簡訊。
這幾天他給齊誩打了幾通電話,說來說去都是一箇中心思想,試圖說服齊誩接受那個實習機會,而齊誩的回答一成不變——“再考慮考慮”,於是他的“給你三天”也變成“給你四天”,再變成“給你五天”,不過每次都以他忿忿然掛電話告終。
所以當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