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繼續。
甚至還在笑。
“我有個採訪專題,他正好是我的主要採訪物件。一開始只是工作上的合作關係,後來私下慢慢熟了,發現很合得來,就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了。”
女人第一次聽齊誩說起他們初識的細節,恍然地點點頭。
“是動物相關的採訪嗎?”
“嗯,是關於救助被虐待的小動物的,正好他是救助人之一,無論是醫術還是醫德都很好呢。”齊誩由衷地笑笑,這些都不是撒謊,“改天我把那期節目錄下來,刻成dvd送您一份吧。”
“從工作到私下往來,你們果然有緣……”女人再一次感喟。
“哈哈。”
齊誩一邊笑,一邊低頭看著面前的那碗湯。湯水所映出的自己的笑容有幾分蒼白,但他盡力去無視,並且偽裝到了讓對方也會無視的地步:“因為您有一個好兒子啊,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但沈雁無視不了這種笑容。
他默默聽完全部,眉頭越皺越深,神情肅然,一動不動盯住齊誩。
齊誩即使不對視回去也知道他不肯放手,因為掙扎到現在,自己連一根手指都沒有成功掙脫過,連手掌骨都因為他力氣太大而開始微微作痛——不過,這樣的疼痛倒讓齊誩稍稍好受了些,心底又澀又甜。
右膝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斜過去,碰了碰沈雁的左膝,然後貼住不動了,以一種內疚及懇求的姿勢靜靜靠著。
至少,這個動作可以彌補一下自己的任性行為。
“啊,光顧得說話都忘了,”女人忽然發現桌面上的三雙筷子還碰都沒碰,趕緊動員他們開飯,“吃飯吧,不要客氣。”
“呃……”齊誩聞言一愣。
右手這會兒還被沈雁握著,左手又不能用,自己若是一直遲遲不動筷子,女人現在沒發覺,拖久了肯定會奇怪的。
此時此刻他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芒刺在背”,針刺般的痛從手上細細蔓延到背上,讓人沒辦法坦坦蕩蕩挺起胸膛坐直。心虛——想必就是這種表現吧,他無奈地苦笑。
“怎麼你們都不吃呢?”兩個人都不動作,女人果然一臉茫然。
“沈雁……”齊誩不得不硬著頭皮開腔提醒。
可沈雁依然牢牢抓住不鬆手,這讓他有些焦急,又不忍心咬咬牙甩開,只好臉色發白地乾坐在凳子上。
這時,齊誩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可能正是因為太突然,沈雁似乎也怔了怔,手勁兒沒那麼強了,齊誩連忙趁勢一下子把手抽出來。
默默向沈雁告罪的同時,他匆匆掏出手機,接通了這個及時雨般的電話:“喂?”
“小齊,是我啊。”
“主任。”
齊誩聽到頻道主任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如果是工作電話,自己就有藉口出去接了。他輕輕望了沈雁一眼,沈雁不聲不響,終於將目光別開不再盯著自己,這才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低聲說:“對不起,我出去一會兒,你們先吃。”
離開病房之後,齊誩如釋重負地長長舒一口氣,找到一個偏僻角落站住了,感激地對頻道主任說:“謝謝主任,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
主任果然是主任,搞新聞的八卦體質一點沒變:“怎麼了?剛剛是什麼場合,和女朋友a吃飯結果被女朋友b抓到了?”
齊誩默默撐頭。
……主任您……
……先不說您發散思維太誇張,怎麼在您眼中我居然是花花公子嗎……
“什麼a啊b啊,是正在和長輩吃飯,結果有些問題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