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富含鉛的中藥製劑以抑制大腦放電。現在大醫院基本不用了,可是民間還用。有些人不懂藥理,為了效果好,擅自加量,會導致中毒。
真相大白了!
當時我們醫院還不能驗血尿鉛含量,所以送到礦物研究所化驗。結果彙報,鉛含量遠遠高於正常。診斷完全確定,急請職業病醫生會診。職業病的老主任看後感慨道:工作一生沒有看到如此典型的急性鉛中毒。鉛絞痛,鉛線如此明顯。因為鉛中毒基本是慢性發病,由於生活的改善,鉛線很難見的。他建議:靜脈注射鈣劑,將鉛匯入骨中,肌注阿托品。症狀緩解後,應用依地酸二鈉鈣進行脫鉛治療。
根據以上建議,患者症狀迅速好轉,經過一個療程的脫鉛治療後,尿鉛由高到低逐漸好轉,以後轉到職業病院康復治療去了。
這是一個經典的病例。謹此,再一次對付老師的教導表示感謝。
半截蔥葉救條命(1)
我12歲開始跟隨祖父李全芳學習中醫藥,祖父教孫甚嚴,使我成長為現在的中醫主治醫師。49年一晃而過,我在遠離城鎮最偏僻的麻灣公社衛生所工作期間的一段經歷,令我至今難忘。
那是1975年嚴冬的一天下午,下著鵝毛大雪,天快黑了,我在為第二天下隊預防“流行性乙型腦炎”工作做準備,突然一名青年男子提著煤油馬燈和手電筒來到衛生所,他急切地遞給我一支丹江牌香菸說:“請李醫生趕快到我家,我爺爺七八天大小便不通,一倒床好幾天,疼得頭在牆上碰。”來不及多問,我快速地帶著化學藥、急救藥和中成藥,揹著“紅十字”出診藥箱,穿上腳馬子(鐵打的四釘,穿在腳上,走冰雪路防滑,簡稱腳馬子),繞著山間小路,直奔病家。跨過9裡13灣的橫坡,直上18華里路的泡溝,我恨不得插翅飛到病人家,然而這只是幻想,走冰雪路趕不了快啊。我和接我的那個男青年的毛衣、棉衣都溼透了,只好脫下毛衣、棉衣接著趕路。兩人身上的汗氣籠罩著馬燈的光線,馬燈像只大螢火蟲給我們引路。
到達病家門前已看到好多燈光和客人,我暗想病人莫非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管這些,我衝到大門口,看見黑漆棺材堂中停,好心的張國賢隊長說:“李醫生辛苦了,請坐。”我問病人在哪兒?隊長說屋裡頭。我顧不上休息來到病床前,舉目一看,病人腹部脹如鼓,雙下肢腫如爛瓜,按而塌陷。我詳細用中醫的“四診八綱”的辨證方法檢查後,確診為:小便點滴不通的“癃閉”病,病位在腎和膀胱,病機是年老腎衰,腎不納氣,膀胱氣化功能失職所致。
根據《素問·靈蘭秘典論》所說“膀胱者,洲都之官津藏焉,氣化則能出矣”的理論,在治療上可用“化氣行水”和“潔淨腑”的藥物治療本病,可是當時病人病情拖延日久,求醫過遲,失去服藥治療之機,病情垂危!唯一的急救方法是導尿引流,可那時“導尿管”只有縣醫院才有,怎麼辦呢?送達醫院要翻越五十多里的雪山小路,單人獨行已經難走,更不可能抬病人。派專人去縣醫院買“導尿管”吧,來回也要走一百多里地的偏僻雪路,時間得一天多,可病情危在旦夕!很多探望病人的親戚朋友都用目光注視著我,我更加知道責任重如泰山。病人頭的前額部在病床牆上不停地碰撞,撞出幾個包塊血腫,皮破血流!真是痛苦萬狀!急得我滿頭大汗。行醫的人都知道,爭分奪秒,時間就是生命,“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在我腦海裡翻騰著。病人的生死緊要關頭,我該如何“救死”?怎樣“人道”?
我在病人家中堂屋裡走來走去,冥思苦想,想著想著,突然眼前一亮,想起唐代名醫孫思邈用蔥葉急救病人導尿的故事。我忙叫病人家屬挖來一把火蔥,酌了半小酒杯芝麻油,剝了兩根火蔥清潔後,剪去火蔥葉丫下半截,再剪去蔥葉細尖,在蔥葉尖部塗上芝麻油。我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