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世間冷暖的心,那些的通透。
她拒絕,是因為她將皇家的爭鬥看得太過明白。
從來沒有人像她那樣,會講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哪怕被人非議,她亦從來不曾往心裡去。
宇文軒腳步沉重,心事沉沉地回到王府,一路上不言一句,想到皇帝要將江素妍賜給宇文琰,就道不出的痛,明知是他心儀的,卻要將她另賜旁人。
她也許是願意的吧,就如大總管所言,她與宇文琰本是同門師兄妹,他們應山上一早相識,她真的有半分的喜歡過麼?哪怕只是半分他也心滿意足。
當他們一同賞話時,他與她講附庸山人的事,明明一早相識,她卻沒有告訴她師父,只因為附庸山人是世外高人。明明她就是嶺雪居士,卻從不願讓人知曉她的存在。
她不慕榮華,她亦不愛名利,她做的、說的都是她認為該做的事。
一整天的悶悶不樂,但面上還裝著無任何事地練功、看書、下棋……
只是,在某一個靜下來的時刻,他又會忍不住想到,皇帝不願為他賜婚的事實。
正待上床歇息,鍾一鳴來稟:“王爺,老朱來稟,朱先生回皇城了!”
☆、161勿錯過三更
宇文軒一個踉蹌,喜形於色:“先生回來了!”
“是。王爺要隨老朱去朱宅麼?”
“去!去!把我新得的好酒搬幾壇上馬車,還有……”他停了一下,“馬上備馬!”
換了身隨常的衣袍,依舊是一襲玄色,繡了淺玄色的祥雲暗紋圖案,對於玄色他有著一種與俱來的喜歡,沒有原因,只因為似紅非似,似黑非黑,遠遠瞧去,以為是黑,待得近了又以為是紅。
兩種色彩重疊交織在一起,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觀感,彷彿這不是某種顏色,只是一個感覺。看得見,感覺得出,卻又摸不著。明明擁有兩種,其實只得一樣。
上了馬車,老朱抱拳喚了聲“吳王殿下”。
宇文軒道:“看你滿頭大汗,趕得急了?”
老朱呵呵大笑兩聲,“先生本在渝西一帶遊山玩水,偶遇一個商人,說到今年皇城發生的趣事,先生就趕了回來。本讓老奴去右相府請江小姐過去,沒想江小姐幾日就去西北沙場了。
右相爺想去拜訪,老奴說‘先生有話,若是江小姐有禮物,讓老奴先帶回去。相爺國事繁重,待改日過空再過府拜訪。’右相爺令人搬了幾壇果子酒,又有江小姐送給先生的禮物,這回,先生一定很高興。”
吳王到達朱宅時,朱武已經在悠然居里靜候,迫不及待地開啟盒子,裡面有支畫軸,還有一封書信。朱武來不及閱信,先開啟畫軸,映入眼簾的是龍飛鳳舞、行雲流水般灑脫自如、仙風道骨的一行字“附庸山人作於某年某月某日”,又有“荷塘蛙”三字。
兩個人站在牆前,目不轉睛地賞著畫。朱武嘆道:“厲害!著實厲害!荷花、青蛙繪得栩栩如生,就連花的經絡都清晰可見,青蛙更是逼真傳真,雖是彩圖,卻少有人能達到如此境界。這大半年不在皇城,沒想竟出了這樣的人物。”
吳王曾在御書房見過一幅江舜誠獻上來的畫,但風格與這幅截然不同,一個人能繪出完全不同風格的畫作,就已經令人瞠目結舌了,且是如此深厚的功底。
“先生似乎很喜歡附庸山人的畫?”
“喜歡。當然喜歡了。只是……不知道嶺雪居士的畫作如何?我在渝西聽一個商人講,說是她畫上的老鼠會變幻,白沒夜出。那捉鼠的貓白天、晚上會有不同的姿態。還有那幅與《漁村》並駕的《追思》白天黑夜也是完全不同的意境,堪為驚世之作!”
朱武這才拆開書信,看罷之後,將信一擱,圍著畫來回踱步。“弱水說這畫裡另有玄機,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