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傻話,還說郡主是不是不要她了,出來這麼久也不來看她?”
青嬤嬤聽到這話,笑道:“還真是傻話。這些日子,府裡有好些大事,就連郡主都忙得脫不開身。皇上賜婚了,要把九公主嫁給五爺。三爺又與李家三姐訂了婚期,就在二月二十八。羅家上門催著要娶仁和縣主過門,日子也訂了,在三月二十。又是聘禮,又是嫁妝,這事兒一樁趕一樁,好在幾位太太都是能幹的,否則整個府裡都得亂成一鍋粥。就是郡主偶爾也被大太太、二太太給叫過去幫忙,著實忙不開身了。正月十五,府上幾位爺開的拍賣行要開市;正月十八,郡主又與琰世子訂了親……”
飛飛聽說訂親的事了。只不曉得皇上賜婚,三爺、展顏的婚期之事,她聽著就頭昏,沒想有這麼多事,幾乎全都擠到一塊了。
初秋大驚小怪地道:“哎喲,仁和縣主這才多大呀,羅家就要催著娶人了?”
白芷道:“羅公子接了吏部的公文,要去淮南做知縣,這一去短則三年,長呢……誰知道得幾年。這不,羅家催著要娶新人過門,要讓仁和縣主隨了羅公子一同去任上。無論是三爺還是仁和縣主的婚事,這媒婆都快把府裡的門檻踏斷了,跑了不知多少回,這才訂下來。看著容易,這辦一樁婚事可是繁瑣了,就是我們做下人的聽到都頭昏,好在太太們樣樣都能安排得妥帖得當……”
飛飛本心生落漠,這回聽說府裡的人,反而感到慚愧。她竟是什麼也幫不上忙。住在這裡如一個過客一般。近來也不知怎了,總是心情煩燥,無論做什麼都煩,想哭、想發火,更想罵人。莫名其妙的傷春悲秋。她原不是這樣的。偏就這樣了。
幾人進了最深處的內院,雖說院落不大,倒也雅緻。裡面有五、六座院落,每處院子都有下人看守住著。
素妍站在院門前,看著匾上貼著的紙“念恩堂”,如果她沒記錯,這處庭院並沒有名字。“飛飛,怎麼找人把這三個字刻到匾上去。”
飛飛笑道:“我可不及師姐有才學,便是這三個字也想了好久呢。”
入了院門,白藤攜著兩名丫頭迎了過來,忙著沏了花果茶。
白芷又取了糕點和滷食出來。分成三份,一份給兩位主子,一份是幾個大丫頭的,還有一份是送給這裡的下人。
素妍道:“今兒請青嬤嬤來來,讓她幫你檢視一下嫁妝,看看還差些什麼?”
白藤笑道:“郡主。我去取單子來。”
看著消瘦了一大截的柳飛飛,素妍一陣心疼,這才幾日沒見,怎的就瘦成這般了。道:“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瞧瞧。”
柳飛飛將手移開。“師姐,我真的沒事,我好著呢。”
“聽話,把手給我。”
素妍固執地奪了她的手過來,柳飛飛拼命要把手拖開,素妍一個嚴厲的眼神,她只得放棄掙扎,任由素妍將手指落放在手腕上,一顆心早已七上八下起來。
素妍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濃到深處,不可思議地看著柳飛飛,“你……”
初秋早已急了,“我就說她是病了,可她還不信,非說沒病。郡主,縣主是什麼病?你可得給她好好地治,你看她最近倒是挺能吃的,可越吃越瘦,近來幾日早早就歇下,一到早上總是睡不醒……她一定是病了,我說請你過來給她瞧,她卻不許。”
這事,素妍不想讓初秋知道,初秋這嘴最是把不住的。道:“她沒事,只是太累了,歇就好。初秋,你們幾個去幫青嬤嬤清點嫁妝,我與縣主說說話。”
初秋欠身,領著幾個丫頭進了東廂房的庫房。
裡面,堆放著紅通通的嫁妝,全都包裹完畢,上面綁著紅綢,甚是喜慶。
聘禮未到,這裡已經有五十抬了,江書麟是老候爺最小的兒子,只怕最少也得四十臺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