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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騙他多少回合方肯罷休?他的眼睛緊緊盯住她的,想從裡面尋得一絲愧疚,但……沒有!

她的眼光澄澈清亮,彷彿從來沒見過他、從來沒欠過他一筆,他該捏碎她的,可是她無邪眼光阻止了他。

“先生,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到我家休息一下?”時芬抬起右手,在他額間試體溫。

沒錯!她口口聲聲喊他先生,她目前演的角色,是一個不認識他的路人甲。冷哼,他嫌惡地抓下她的手腕,不讓她碰觸自己。

解釋不來他為什麼對自己厭惡,時芬將手收到背後,低眉,沮喪說:“如果你不需要幫忙,我先回去了。”

她賭氣,轉身不看他,沮喪轉換成一種稱為失落的情緒。時芬不懂自己,至少在眼前這刻,她不瞭解自己想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她即將離去時,毅爵出口問。

預備向前踩去的腳板,停住。

還要回頭嗎?不!她有她的尊嚴,之前對他是基於對陌生人的禮貌,至於之後……不用了,等他改行當總統再說。

“忘記自己叫什麼?要不要我幫你?”

是來不及編造吧!在假裝不認識他後,又不認得自己的名字?這個編劇實在不怎麼靈光。

她深吸氣,回眸,一陣風捲起她的長髮,遮掩她的眼睛,所以他無法看見他預期的心虛。

“我叫談時芬,請多指教。”

語畢,她轉身,踩起她的腳踏板。

接下來的兩分鐘,她在毅爵眼前……緩緩遠去……

人人都說傅毅爵是個精明到連鬼都害怕的人物,假設他真如外界所評,那麼他就該遠遠離開。

穆溱汸是朵罌粟,只能遠觀不能碰觸,他有過慘痛經驗的……可惜,他的精明度似乎還是不夠,因為,明知危險,他還是有采擷的慾望。

往前五百公尺是嗎?五百公尺的那端會有什麼?一幢鬼屋、一片花田或是同樣的一座森林?迫不及待地,他想親手撕去她的謊言。

開啟車門,帶走他的公事包,眼光定在她離開的方向。五百公尺?一千個步伐?原來她離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遠。

出乎毅爵意料的,在走過將近一千公尺之後,果然有個用木頭釘起,上面刻著“遊雲山莊”的牌匾,這樣算欺騙,還是說她目測距離能力太差?

走過牌匾,走進山莊,西下的陽光照紅了滿天霓彩,在魚池裡點綴出粼粼波光。

魚池旁的菜園種了不少種類的蔬果,未熟的青色番茄掛在竹架,形成風光,寧靜的氣氛,教人鬆弛的愉快湧上心田,深吸口氣,太陽未落盡,磚牆上的夜來香已沁出一股數人舒適的濃郁芳香。

“先生,你要找人還是過瞑?”

口操臺語的中年歐巴桑從老遠地方走來,手上抓了三隻剛落毛的土雞屍體,滿面笑容可掬。

“我住宿。”他沒提起談時芬三個字。

“你從正邊這條路過去,不多久就會看到一間小木屋,我頭家娘在內底,你去跟伊登記。”

說完話,揮揮手,她提起她的土雞繼續往廚房方向走。

“不多久”嗎?但願她目測距離能力強些。

毅爵照著她指示的方向走上鵝卵石步道。果然不是太久,他看見一幢檜木小屋,木屋前,時芬正在餵食一隻大型狗,她正嘮嘮叨叨向它抱怨那個可惡的過路人。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他了,我不過想幫忙……媽媽說得沒錯,幫助陌生人要看物件……”

狗對著她汪汪叫兩聲,權充回答。

頹坐在草地上,時芬雙手支起下巴,眼光落在遠方霓雲。

“我見過他嗎?為什麼我覺得他很熟悉?”

把狗圈在懷裡,時芬在腦海裡回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