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何修懿又認認真真地看了看，發現，那個不是&ldo;八年&rdo;，是&ldo;八十年&rdo;。

何修懿怕自己眼花，凝視牆壁五秒而後重新低頭，發現&ldo;十&rdo;字依然還在‐‐沒錯，依然是&ldo;八十年&rdo;。加一個零，天差地別。

&ldo;……&rdo;他今年三十歲，八十年約的話……意思就是，他要到一百一十歲才能解約，那時候恐怕是已經在土裡了，嗯，這個說法不夠嚴謹，應該是，他的骨頭，那時候恐怕是已經在土裡了。

何修懿按捺下內心中的疑問，繼續向下看。

解約條款部分寫著，倘若甲方（公司）違約，須賠償天文數字一般的鉅款；倘若倘若乙方（藝人）違約，須賠償……88元人民幣。

何修懿想：88元人民幣……？此前，勸說他加入的幾家經紀公司均表示違約金已是業內最低，只有五百萬、三百萬，或者按照剩餘年數來算，每年一百萬，是88元的幾千倍了。

88元，等於沒有。也就是說，全憑自願，隨時離開，而且，&ldo;愛留留，愛走走&rdo;，是從簽約第一天起便生效的。這有點像美國企業僱傭員工時&ldo;at will&rdo;的合同，那種合同最後都有一句&ldo;雙方可以隨時炒掉對方，基於任何原因，或者沒有原因。&rdo;只是，左然這份，是單方面的&ldo;at will&rdo;。

何修懿很清楚，左然不願讓自己有任何不適。自己隨時可以瀟瀟灑灑地走人……拋下公司，拋下左然……讓他自生自滅。

合同第三部分，是關於抽傭的。大陸沒有日韓那麼可怕，公司一般只抽片酬的20到30，可以接受，甚至應當感恩。何修懿用手指劃著名文字，將抽成緩緩地讀出來：&ldo;25……行……嗯？不對，這是……25？&rdo;

&ldo;25。&rdo;左然道，&ldo;交通、住宿自費，片酬要上交25，有問題麼？&rdo;

&ldo;沒有……&rdo;也就是說，即使&ldo;捧紅&rdo;自己，在拍其他公司出品的電影時，公司也沒錢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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