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忍不住調侃的說:“你嘴唇最好不要腫起來了,否則人家還以為我啃得有多猛。”
安瀾的臉瞬地紅了,滾燙著,低著頭用溼巾把出血的地方死死地按著,眼睛盯著餐盤裡那個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瀨尿蝦,那上面居然還帶了絲絲血印。
“給,”易水寒把一隻用手剝乾淨殼的蝦仁送到她嘴邊:“這個瀨尿蝦的殼硬,你別咬了,我幫你剝殼,你只管吃就行了。”
安瀾只覺得不好意思,可她對這瀨尿蝦的確是束手無策,也只能當個蝦來張口的食客。
好在瀨尿蝦沒吃幾個,服務員又端上了剛剛出籠的蒜蓉蒸生蠔,易水寒即刻用手拿了一個到她的餐盤裡。
“趁熱吃,”他把蘸料放到她跟前:“蒜蓉蒸生蠔很好吃的,尤其是趁熱吃味道最鮮美,這家的生蠔可全都是活的開來蒸的。”
安瀾看著餐盤裡的生蠔,或許是蒜蓉刺鼻的緣故,或許是剛出籠蒸汽太熱的緣故,她只覺得眼眶裡迅速的有了霧氣,而大腦不聽使喚的又回到了六年前的夏天,她和他在多倫多湖灘邊的那個夜晚。
他們是下午到的湖灘,為了第二天早晨在湖灘上看日出,晚上住的青旅,因為到的時間比較晚,情侶間已經沒有了,最後住的多人間。<;/p
原本多人間是同性住一個房間的,可易水寒說他跟安瀾是情侶,他要照顧她,於是倆人一起住進了多人間。
那天他們倆去附近城東那建成漁輪一般的戴安娜海鮮市場(diana‘sseafood)買海鮮,首先吸引安瀾的不是海鮮市場那棟造型別致的樓,而是那句理直氣壯而又滑稽搞笑的宣傳語:eatfish;livelonger;eatoyster。。。lovelonger(吃魚活得長,吃蠔愛得久)。
易水寒看見那句宣傳語也笑了,然後一本正經的說:“為了愛得久,我們也一定要多買幾隻生蠔回去。”
後來他們倆買了九隻生蠔回去,用易水寒的話來說就是數字19跟久諧音,既然吃蠔愛得久,那就一次性吃19只,這樣就可以愛得長長久久了。
生蠔倒是買回去了,然後在青旅那間大廚房裡,安瀾原本想炒生蠔吃的,可遇到一美國男青年,看見他們買了生蠔,直接說生蠔不用烹飪最好吃,只用幾滴醬汁就可以了。
可他們沒有那人說的辣根(horseradish)生蠔醬汁,那美國年輕人非常熱情,即刻就把他的醬汁借給了他們,而且鼓動他們倆生吃,嚐嚐最美最鮮的牡蠣(生蠔)。
那美國青年說得很動容,另外一個法國青年也在旁邊鼓動,最終他們倆決定試一試,按照美國青年的方法敲開了生蠔,用勺子劃拉幾下,然後又滴了幾滴醬汁進去。
易水寒把第一個生蠔給了她,她當時皺著眉頭看了看,然後一閉眼一張嘴,就好似劉胡蘭上刑場一樣勇敢的把那還生活著的生活倒進嘴裡。
後果可想而知,她根本就吞不下去,在嘴裡搗鼓了兩下,最終還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浪費了美國帥哥的辣根醬汁。
生的生蠔不僅不好吃,而且易水寒在剖生蠔時還傷到了手,而她吃時不僅吐了,而且眼淚也給嗆出來了,真真是流血又流淚的記錄。
“不跟你說了生蠔要趁熱吃?”易水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她抬起霧氣濛濛的眼來,只覺得坐在身旁的他都好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
“趕緊吃,”易水寒幫她把生蠔挑出來放她跟前的瓷勺裡:“再不吃馬上就涼了。”
她接過瓷勺把他剛撥拉出來的生蠔送到嘴裡,大蒜的味道壓住了生蠔的腥味,倒是隻覺得鮮美無比,咀嚼兩下給吞了下去。
不知道是蒜味太濃刺鼻還是吞得太急,總之吞完這一口生蠔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