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用利益和野望收買的。
而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生命體根本就無可理喻。它們是人類的夢魘,是橫掃雨林的行軍蟻,是吞噬一切的蝗蟲。所過之處,無論是地表殖民地、空間站、哨站、採礦平臺、船舶甚至人類本身,都會在這根本無法交流的洪流面前被消滅,被撕碎,被分解,最終成為它們的一部分。
曾有蓋倫特聯邦的科學家宣佈對此事件負責。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凡是和這些冷酷的矽基生命體交過手的人都對此嗤之以鼻:究竟要多奇蹟的機率,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自己戰艦的無人機掛載艙裡隨處可見的傻貨,變成如此優秀和冷酷的戰術大師?
就是以宗教自由的聯邦裡,所有被信仰的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神明都捆在一起也做不到吧!
與官方為了讓普通民眾安定而進行的宣佈相比,太空艦長們私底下寧願相信這些根本就是另一種生物,頂著人類製造的機械外殼,從不知名的地方爬出來的另一種生物。
和人類完全不同的智慧生物——這在新伊甸的歷史上,是有先例的。只不過,那些先例都被無一例外的隱藏在名為歷史的厚重黑色帷幕之下,少有人知罷了。所以直到現在,包括那八個星區,新伊甸和蟲洞所能達到的星系,表面上都還是人類和人類的各種衍生亞文明一統的地方。
克勞斯摧毀過無數自由無人機,也曾摧毀過縛魂者和它們的巢穴。然而,畢竟他是一個太空艦長,地面上的經驗無論如何比不上這個曾在加達裡海軍陸戰隊服役多年的傢伙。
“自由無人機?縛魂者?”
顯然,那個名叫莎拉,披著人皮卻使用著強固的磁流體護盾,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的生物,也聽到了阿斯拜恩的聲音。她的臉色再次變化了。
“你們知道我們……知道我們?!”
焦急,興奮,委屈……最後,美麗的金色妖精閉上了綠色的眼睛,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了下來。
她哭的是那樣傷心,彷彿是……是從父母手中走失,面對凶神惡煞的陌生人,害怕的蜷縮著身體的孩子一樣。
“另一個族群……我的族人!”
亢奮的聲音迴盪在黑暗的地下空間,彷彿鬼哭。
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
多少年了?三百年還是五百年?
那時候,她還不叫莎拉-尼古拉斯。不不,她連名字,乃至自我這個概念都沒有。
它只是一個新出生,連母體都沒接觸過的蜂群首領。
整個蜂群在時空風暴中幾乎損失殆盡,就連母體都被時空裂紋切成了比夸克團大不了多少的碎片。倖免於難的成員們,幾乎付出了所有的代價才產生了它這個新的首領。
它將帶著蜂群走下去。
然而這很難。
蜂群需要能量來維持,蜂群需要物質來擴大,蜂群需要資訊來組織物質和能量。
在時空亂流中,這些東西差不多已經被丟的一乾二淨了。更可怕的是,由於這個位面能量水準是這麼低下,它們所剩不多的能量仍然無法逆轉的散發到宇宙之中。
這種情形令人絕望……咦,絕望是什麼?人又是什麼?
思考著這兩個概念,它帶領著它們來到了這個星球。
那時候這個星球,乃至這個星系都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這裡的碳基生物已經把他們的文明推進到了第五行星的幾顆衛星上,他們突破了可控聚變這道門檻,已經一步踏進了前宇航時代。在繁榮,混亂,富足,貧窮,機會和絕望中憧憬著明天。
它們毀了這一切。
除了這些碳基生物起源的第三行星,從第一行星軌道以內幾乎貼在恆星表面的觀測站到遠離恆星的冰物質帶,都只剩下了文明的殘骸。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