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由衣是隻野貓,那麼rì向就是她標記為自己物品的東西,而且是最喜歡的那一種。比如貓爬架的最頂端一樣。
無論有什麼樣的麻煩,她都會把rì向拖進去;而在沒有麻煩的時候,她則會強迫rì向聽她的練習,為GDM打雜。就算是班上,還有社團這種與陣線毫無關係的事情,由衣也理所當然的把他當做免費的勞力使喚。
——快到極限了。
不止一次,rì向感覺自己臉上的微笑出現了裂痕。而心靈更是悲鳴不止。
然而無論他怎麼暗示,由衣也照樣黏著他。
無論聊天時rì向不看情形的發言把氣氛搞的多麼尷尬,事後當兩人對上眼神時,由衣仍然會大喊著“前輩”衝上來。
就算rì向和別人之間的“絕對領域”猶如銅牆鐵壁般強固,在這樣rì積月累的不懈進攻中也逐漸崩解。
“我受夠了!”
最終,rì向跑到了由理那裡,要求解除自己與由衣之間的指導關係。
“為什麼?”
由理無所謂的問道。
“為什麼?!”
rì向怒視著由理。
處事圓融,手腕圓滑的解毒藥面具輕易的破裂了。在這個女人面前,在這個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女人面前,rì向秀樹根本不忌諱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信任社團裡的任何人!”
生前,rì向秀樹是一名高中生棒球手。
那是個炎熱的夏天。
他第一次作為首發隊員上場。而那一次,是三年級的隊長最後一次機會。
在那場絕對不能輸的比賽中,他丟了那個再輕易不過的二壘高飛球,斷送了全體隊員,尤其是隊長甲子園的夢想。
“不要緊。”隊長笑著安慰他:“即便去了甲子園,成為職業球員的機會也微乎其微呢!”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很沮喪。
“用下這個吧。用了之後就不再會沮喪了。”
隊長遞給他一個包著無sè粉末的小紙包。
因為自己失誤的關係而斷送了夢想,卻不責怪自己,反而為自己擔心……隊長是多麼偉大的人啊!他滿懷感激的收下了。
藥物很有效。他的確不再沮喪了。
——直到死亡。
因為那段經歷,rì向總是一視同仁地與周遭人們保持距離,從不讓任何人進入自己的“屏障”裡。
如果不太過親近,也就不會因為信任而遭到背叛,更不會因為背叛而受傷。
然而,當他意識到的時候,那個名為由衣的少女已經貼到了如此近的地方,以至於自己的“屏障”都發出了不堪忍受的哀鳴。
這很危險!
“好吧。”由理說道。
“哎?”
“解除你和她之間的指導關係。”
“等……”rì向反shèxìng的阻止道。
“咦?又不解除了嗎?”
“我……!”
一時間,rì向被心中混亂的念頭弄得無所適從。他不發一語的轉頭就走。
呯!
看著被摔上的校長室門,仲村由理嘴角彎起,露出了溫柔而銳利的笑容。
“哎呀呀……真是不幹不脆呢。還要我推一把嗎?”
主教學樓,樓頂。
與動漫,以及青chūn偶像劇裡告白場景頻發的羅曼蒂克場所不一樣。
這裡,儲水槽,通風裝置,空調室外機等各種機器雜亂的陳設著,鏽跡斑斑,yīn暗處有著顏sè可疑的積水,並且,到處都沾滿鳥糞。
這個世界明明既沒有貓也沒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