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輕功避開。
待得雪銷雨霽,他們輕則衣衫被那些武器碎片劃得千瘡百孔,重則頭、胸、腹、四肢上添了累累血口傷痕。
再向東方不敗看去,她已出了莊門,翻身上了一匹良馬,兩腿一夾,胯下馬匹四蹄翻飛,朝著北方急速賓士。
方才遊驥與遊駒兩兄弟領頭殺向東方不敗,因此首當其衝,在那萬千塊碎片飛來之際,雖然各自揮起雙掌一封,擋住了要害,但遊驥小腹被一塊斧刃劃出一道兩尺長的口子,血如泉湧,而遊駒左頰上中了三片劍渣,滿臉都是鮮血,旁邊也有百餘人受傷。
只聽得喝罵聲、驚叫聲、哀嚎聲鬧成一團。
遊氏兄弟撲上前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圓盾碎片,捧在手中,顫抖不已,再回頭看看自己請來的大宋豪傑,倒下一片,狼狽不堪,頓時臉如土色,神氣灰敗。
遊驥叫道:“兄弟,師父說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
遊駒應道:“對,哥哥,今日我中原眾位武林英雄因我們的緣故,遭此奇恥大辱,咱哥兒倆沒臉活在世上了!”
兩人一點頭,各自抄起一塊鋒銳無匹的圓盾碎片,運足餘勁朝著自己脖頸一戳,“咕咚”、“咕咚”兩下人頭落地,二人登時身亡。
群雄齊叫:“啊喲!”
可是這變化來得太快,事先又全無徵兆,誰也無法搶近他們身子阻攔。
只聽得薛神醫搖著頭唉聲嘆氣道:“唉,兩位遊兄,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遊氏雙雄斷了這口氣,連神仙也救他們不活了,何況薛神醫說到底只是凡人一個。
只聽得一個少年的聲音大哭大叫:“爹爹,爹爹!”卻是遊駒的兒子游坦之。
他剛才一直悄悄跟著自己的伯父、父親走到莊門來,卻不想,正好目睹了至親之人雙雙自盡殞命的一幕。
遊坦之連滾帶爬,到得近前,抱起自己父親的無頭屍,痛哭流涕,一時之間,思湧如潮。
他自幼便跟父親學武,苦於身體瘦弱,膂力不強,與遊氏雙雄剛猛的外家武功路子全然不合,學了三年武功,進展極微,渾沒半分名家子弟的模樣。
他學到十二歲上,遊駒灰了心,和哥哥遊驥商量。
兩人均道:“我遊家子弟出了這般三腳貓的把式,豈不讓人笑歪了嘴巴?別人一聽他是聚賢莊遊氏雙雄子侄,不動手則已,一出手便使全力,第一招便送了他小命。還是讓他乖乖地學文,以保性命為是。”
於是遊坦之到十二歲上,便不再學武,遊駒請了個宿儒教他讀書。
但他讀書也不肯用心,不斷將老師氣走,遊駒也不知打了他幾十頓,但這人越打越執拗頑皮。
遊駒見兒子不肖,長嘆之餘,也只好放任不理。
是以遊坦之今年一十八歲,雖出自名門,卻文既不識,武又不會。
直到現在,他深受與生父天人永隔的打擊,才幡然悔悟,啜泣道:“爹……爹爹,爹,孩……孩兒……沒……沒用,過……過去沒……沒好……好學……武……武功,現……現在……無法出……出手……替您……您老人家,拿……拿下……那些……惡……惡人……”
哭了好長一陣,猛地抬起頭來,望著東方不敗策馬而去的方向,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齒道:“東方不敗,東方狗賊,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替我爹報仇!”
就在遊坦之目光所向的十多里之外,東方不敗正一邊乘著馬疾馳,一邊調理內息。
她身在大明時,從未一次性消耗過這麼多的真氣、體力,而到了大宋後,亦未有過如此大的損耗。
眼下連坐在在馬背之上的上下顛簸都能讓她感到頭暈目眩,這是她前世今生之中從所未有的經歷。
東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