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帕迪才神秘兮兮地拉住了他,用一種哥倆好的語氣說:「要不要回去看看?」
「看什麼?」盧克面無表情,「那是窺探別人的隱私。」
「隱私,鬼才需要這種東西,就連你的隱私都被我們窺探得一乾二淨啦!況且現在正好無聊,你不覺得這變成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盧克不知道他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來了。盧克凝神細思片刻,予以回答:「不,這是兩碼事,無聊不代表可以拿主人的私事取樂。如果你是說我沒有隱私的話,那就錯了,那是因為我臨死前的某些念頭,被我的戒指收錄進去,然後落到了你的手裡而已——純屬意外。」
「噢,無論怎樣,你都是有意讓人看到那些的咯?」
「是的。」
帕迪動了好奇心,問他是不是真的深愛著那個女人。盧克作了肯定的答覆。其實這些他們在私下裡交流過。故事簡單地概括下來:盧克以前是個地方貴族,跟某名寡婦有染,卻不曉得那寡婦是為了攀附權勢才跟著他的。最終,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寡婦使計害死了他,然後變賣了固產帶上大部分的金銀珠寶逃之夭夭了。
「如今你還愛嗎?」頓了頓,笑道,「我是說,你的維納斯?」
「我只能把她比作戈爾貢了。」
帕迪一邊沙啞地笑了起來,聽不出來是悲是喜,卻讓人覺得難以入耳;一邊直說:「那挺好。」同時暗自慶幸起來,還好自己沒有肌肉來表達冷笑或嘲諷的表情,否則又要害得盧克的心碎了。
有件事恐怕只有自己知道的最清楚,這種感覺似乎不錯,但誰知道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走吧,居然說到這麼不著邊際的事兒上去了。」帕迪恢復正常,三下五除二地鑽到土地下。半晌,見地上的生物沒有動靜,便伸出一隻白骨森森的手搖了搖,示意快點兒跟上。
盧克皺了皺眉,還是放棄似地選擇了服從。
這傢伙的性格實在難以讓人省心。
別看上面的土地平坦的樣子,實際上地底開出了四面八方的通道。這是累月經年的後果,也是最令帕迪自豪的成就之一。裡面的寬度可以容納兩個成年人,高度則要委屈他們一下了。兩人爬到目標位置所在,盧克為自己不正派的行事感到羞愧,頭頂上傳來的對話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他這一點,並喚走了他的注意力。
看樣子他們來得晚了一些,因路上的閒聊耽擱了許久。當然,這全都怪帕迪。盧克轉頭看了骷髏人一眼,頗有幾分遺憾的意思,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被感染了。對面的帕迪莫名其妙地回以注目禮。
上面只聽到約翰的哭聲,卻不該是受了責怪。平常杜蘭沒怎麼罵過人。帕迪高高豎起了耳朵,貼著泥土穿過石磚聽那嗓音中所包含的情緒,大概委屈的成分較多,
「嗚……我…………找……嗚嗚……」
帕迪鬱卒地發現,小約翰的聲音時斷時續,抽抽搭搭,即便在樓上待著,都不一定能聽得清楚他在說什麼,更別提還隔著地磚絨毯和傢俱了!
「老天啊!」帕迪本打算抱怨幾句,忽見盧克念起咒語來,連忙打斷了他,「別,你用了魔力就會被主人察覺到的……」壓低了聲音,「上頭好安靜呀,糟糕,我覺得咱們現在就快被發現了似的,不要說話……」
彷彿配合他的話語般,死靈的動作定格在了那一刻。
良久,卻聽一句話傳來:「你現在還小,等過了十五六歲的時候,隨你幹什麼去吧。」比之前的要清晰了不少。他們很快意識到這是誰的聲音。
「可是……」又模糊難辨起來了。
「這個輪不到你擔心。」杜蘭的口吻多了些生硬,「不許東想西想的。」
「……去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