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不是會為難別人的那種:“好,我這裡,也——準備一下。”
有些人要和他們告別,有些事情,要去了結。
阮冰一邊琢磨著一邊情不自禁地道:“瑾年為何你當年要拒絕我呢?如果你當時不說我像你的妹妹,至少我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也不會嫁給沈墨,一切——”
一切或許都有不同吧?
不過,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這是在抱怨瑾年嗎?
“對不起,我開玩笑的,我——今天心情不好。”阮冰一下子坐起來,有些難堪。
瑾年笑了一下:“沒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再說你說的也沒有錯,我——只是,當時你若像對沈墨這般執著的話,或許已經追上我了。所以不是我們錯過,而是我們註定只能成為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阮冰低頭,她慢慢咀嚼瑾年的話,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是啊,真正對一個人愛得深刻,才會拋棄一切,一而再再而三地給那人機會。
所以,她明明要離婚還願意回去給沈墨當秘書。
“瑾年我錯了。”阮冰的眼淚又盈滿眼眶,在瑾年面前她可以永遠不要長大,永遠任性,就像現在一樣。
瑾年柔和地道:“乖啦——”
阮冰想,如果瑾年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揉揉她的頭頂。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剛剛被傷害到冷痛如刀割般的心,彷彿被上了一層藥,雖然很快傷口就會復甦,但她猶如吸收了罌粟一般,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今天你那邊下雨了吧?身上淋溼了?我剛剛和小林發了資訊,讓她給你準備薑湯,你先洗個熱水澡,等下把薑湯喝了。”瑾年繼續慢騰騰地道,在他那裡好像時間是靜止的,而一切都佈置得那麼周到。
阮冰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她本能地聽從瑾年的話,去洗澡,只可惜,洗到一半,她呆呆地坐在浴缸裡,直到小林在外面敲門,阮冰反應過來,浴缸裡的水早已經變涼。
喝了薑湯,阮冰依然發燒了。
她不想讓人知道。偷偷吃了退燒藥,熄燈睡覺。
小院外面,沈墨坐在車裡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菸,林助理早就被他打發回去休息。
他蹙著濃眉,直到天空從濃黑變成魚肚白,沈墨彷彿是做了一個巨大的艱難的決定,他拿出自己的便攜電腦,開始在上面打下一行字,辭職申請。
寫東西對於他這個中文系畢業的高材生沒有什麼難度,但這次的檔案,他卻打得非常艱難,幾乎是一字一頓,斟字酌句,最後在落款人那欄裡,有兩個專案,代號:銀鷹,真名:沈墨。
沈墨拿出小型印表機將辭職申請列印出來後,再看了一眼,還緊緊關閉著的農家小院,他一個打轉方向盤,開車朝著未知的地方行駛而去。
對於崇高的理想和會讓人墮落深淵的愛情之間,他最終做出了選擇。
這真是一個瘋狂的決定,這是他前半生,想都沒有想過的結局。
……
小小委委屈屈地從房間裡走出來,美豔的容顏因為她清湯寡水的打扮,弱化了不少。
蘇琴看著小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氣的可不是小小,而是沈墨:“沈墨昨晚是不是又沒回來?!”
小小擦了擦眼淚,搖頭:“媽,我沒事。”
蘇琴過去直接用鑰匙開啟沈樹的房間,因為自從小小搬過來後,她就自發自覺地住進沈墨的房間,沈墨卻轉去和沈樹一起住。
蘇琴開啟門,沈樹正穿著睡衣,在偷偷地折騰被子,看樣子是想將被子弄出一坨,看起來就好像哥哥正在睡覺一樣,沒想到他媽竟然會衝進來。
沈樹做賊心虛,嘿嘿傻笑。
蘇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