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既然有刺客,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楚郢正著急張公公支吾半天,卻突然聽見了那冷冰冰的聲音,接著便鬆了口氣。
而後回過頭,見皇上帶著紗帽,著了一件團雲龍紋的常服,正從內殿走出來。
“楚大人,還要朕教你怎麼做麼!”
楚郢聽見他的聲音高了一個度,冰冷裡夾著命令。
楚郢凝視著他,自己確實是該去捉拿刺客,只是,為什麼方才沒有見到皇上,皇上既然是從內殿出來的,為什麼自己只看到了那少年?
楚郢眼眸一凜,雙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
楚郢想要一探究竟,但也不清楚自己是想探什麼究竟。
“皇上,奴才已經將人收拾妥當。”
楚郢向他的身後看去,一個太監正躬身回話,這太監,就是方才給那少年著衣的太監。
楚郢沒來由的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隨即明瞭。
原來那少年是皇上的孌童麼,這皇上還真狠,那樣瘦弱的美少年,竟能如此虐待。
他看著楚郢衝出宣華宮,才慢慢的扶著廊柱坐了下來,紗帽下的臉頰已出了不少汗滴。
張公公更是長吁了口氣,彷彿剛才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一般。
見他扶坐在廊柱下,忙端著藥過來,“皇上,喝了吧。”
“什麼刺客?”他不去端那藥碗,只聽著外頭乒乒乓乓的聲音,擰眉問道。
“還不知道。”
他看著面前的藥碗,伸出手端了起來,“別留活口。”
張公公欠了欠身,瞥見他手背上一條淺淺的紅痕,眸子一痛,看向他,聲音輕憐的說道:“皇上,楚郢留不得啊。”
他將碗重重的放回托盤,雖然擋著紗帽,但那冰冷的視線仍舊毫不遜色。
但就算如此,張公公也無半分動搖,“皇上,老奴不懂別的,老奴只心疼你啊。”
他聽著張公公的話,收斂了一身的冰冷,聲音卻帶著些失落,“公公,這個宮裡,我只有你,可你為什麼總是站在別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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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鬥聲不絕於耳,但嚴格來說,是侍衛們被那個刺客打的落花流水。
那刺客的武功極好,絕不像一般刺殺的人,或者,人家根本不是來行刺皇上的。
楚郢看著自己的大師兄與那些在其面前只能算作是三腳貓功夫的侍衛糾纏。
只是,大師兄武功雖高,但這洶湧不絕的人潮卻也不是好解決的。
但,大師兄既然敢隻身進宮,這點危險還是能解決,比如,此刻,就已經甩了那些侍衛們一長條街,緊接著,人已不見。
原以為真是什麼刺客要行刺皇上,但現在看來,大師兄是來找自己的。
楚郢擰眉一思,拔腿往自己的院子而去,剛一推開門,便見大師兄正在院中站著。
楚郢忙將人領入臥室,掩好門。
邵然抬手掩去斗篷帽子,英挺剛毅的臉上沒有絲毫驚慌之色,反而淡淡然然的,就像是被人邀請到此處與楚郢飲茶一般,如若不是那雙穿透力太強的眼裡載著急躁,楚郢真會有那種錯覺。
“大師兄,您怎麼來了?”
楚郢驚詫之餘,還有些喜悅,自一年前被爹揪回來後,除了書信往來外,已經一年沒有見到師父和大師兄他們了。
但現下可不是喜悅的時候。
“出了點事。”邵然沉靜的說道,彷彿剛才被追殺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楚郢抿著唇角,頓時緊張不已,“可是師父出事了,可是玉龍煌。”
邵然搖搖頭,安撫道:“師父沒事。”
親耳聽邵然這樣說,楚郢懸了許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