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也有名片吧,至少要留個電話。”
“厲劍。”男人低聲說:“不用了,那是我應該做的。”
歐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哥們受的教育不錯哈。老實說我也覺得你救人是應該的,不過對著被救的人發情就有些詭異了。你以為我會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嗎?錯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猥褻過呢,我得找你算賬。”
厲劍也低聲地笑了起來。
歐鵬就這麼想盡辦法跟厲劍胡攪蠻纏,直到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才有救護人員把厲劍從歐鵬的身上挪了下去,簡單的急救之後,厲劍就被送上了救護車,走了。臨走前,厲劍讓喬洪給了歐鵬一張名片,也順手將歐鵬給他的名片放入了口袋中。
歐鵬一直沒有給厲劍打電話。他相信厲劍和喬洪說的,他沒有生命危險。加上第二天厲劍就上了電視。歐鵬看著電視中的厲劍面無表情,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而記者似乎也從他嘴巴里撬不出什麼話,大多時候攝像機都是對著喬洪。厲劍不喜歡這樣。歐鵬這樣推斷。但是又不得不這樣。保全學校的校長。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廣告機會啊。
喬洪在口若懸河,記者很起勁地追問這個追問那個,鏡頭偶爾飄上厲劍,那個男人存在感很弱。歐鵬摸著下巴上的紗布,搖了搖頭。很有趣的男人啊。報恩什麼的,還是等這一切都消停吧。
歐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張名片。簡樸,正面是厲劍,下面是保全學校的地址和電話。是座機電話,並沒有厲劍的手機。
還是再等一兩個星期吧。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他的傷情好了,再去謝謝也不遲。
3
當幾乎所有的人都趴下動彈不了時,厲劍還站著,衣服溼透,皺著眉頭看著手下的這些個學員。
保全學校並不大,四五十個人,一小半來自崔仁明的物業公司,一小半來自保安公司,還有一小半,剛接收進來的新學員,包括剛退伍計程車兵以及到城裡來找工作的農民工。
厲劍看著身邊還能勉強站著的喬洪和伍保國,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喬洪原來是個汽車兵,退伍也有兩三年了,到保全學校當教官,也不過一年時間,體能能夠恢復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伍保國本來就是因傷退伍的,這一路急行軍,居然也能夠跟得下來,就可見其他的學員是多麼的不中用。
不過,畢竟是老百姓和普通的退伍兵,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在部隊中的手下?厲劍抹了一把汗,喊起了口令。那些個堂堂爺們,歪瓜裂棗一樣,都站不成隊形。厲劍一揮手,說走回去吧,學員們立刻哭爹喊娘起來。到學校還有七八里地,他們硬是連爬都爬不動了。
厲劍並不理他們,率先跑步前進。
喬洪揉了揉鼻子,嘻嘻地笑著說:“怎麼啦兄弟們,厲哥才從醫院出來沒幾天,身體狀況就恢復到你們跑馬也追不上的高度,瞧瞧人矯健的背影,你們醜不醜啊,還抹眼淚抹鼻涕的……回去碰到自己家的妹坨,腰還能不能直起來啊?”
一敦實的漢子一邊喘氣一邊擺手:“喬哥,你還真別說,厲教官他壓根就不是人!他是鐵打的!在醫院裡躺了個把月,一出來就跟老虎似的。他是在醫院裡養傷呢,還是在秘密集訓啊?”
喬洪推了他一把:“有這功夫磨嘴皮子,還不趕快挪動你的那兩條狗腿!”喬洪拖拉著兩人歪歪斜斜地往駐地走去,看著厲劍奔跑著的身影,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淒涼,英雄末路的淒涼。
厲劍的心中,也是同樣的淒涼。他之所以把喬洪留在身邊跟他一起管教學,就是因為他時常在喬洪的眼中也看到了這種淒涼。同病相憐。這詞挺娘們,但是就是他媽的貼切。
小院門口站著一人,穿著球鞋、牛仔褲和一件比較短的夾克,手上拿著手機,一邊通電話一邊原地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