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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也為烈日下面色蒼白的兩個主帥擔憂憐惜。

木雙雙一刻不停地想著對戰變陣之法,只能用不足一息的時間,偷眼看向對面那面色比自己更蒼白的少年。一直以為他是故作高深,卻未曾想他的身體當真如此虛弱。木雙雙一身內力渾厚精純,雖心內鬱結,久未休息,卻也只是面色憔悴,只要調養幾日便可。一上戰場,自然還是如往常般的精神煥發,絕不會讓人看出半分不妥。

可是對面的少年,此刻雖仍是一臉的淡然,應對自如,可是單看青衣男子一刻不停地貼在他背後的手掌,便知若非他內力支撐,少年早已倒下去了。

然而戰場無父子,即便是面對風亦寒,迫不得已,她也只能下殺手,更何況那只是一個陌生少年。木雙雙眼中寒光一閃,整整一個時辰的對陣了,自己從未如今日這般殫精竭慮地與一人在戰場上以純指揮之能全力比拼過。秦洛的應對之快,變局之妙,對將士掌控之穩,讓自己心驚之餘,又油然升起自豪之感。

天下聞名的少年丞相秦洛,伊修愛爾女神之子赤非,如神一般聰慧強大的年僅二十歲的少年。試問這世間除了兩年前生死不明的柳岑楓,還有誰可如自己一般與他比肩對決?試問當今天下除了自己,還有誰能讓他勞心勞力至此?木雙雙在心裡不停地思索著。

就算這一戰沒有幾個人能看懂它的精深奧妙,就算這一戰將來誰也不會記起,就算這一戰終將埋沒在歷史洪流中,她也滿足了。還有誰敢說女子必定不如男?還有誰敢說女子只能養在深閨中?她,木雙雙,一個女子,卻能與少年丞相秦洛旗鼓相當地在戰場上生死對決,那樣的自豪,那樣的激揚,她將終生難忘。

然而,在這國難當頭之際,光旗鼓相當是不夠的。木雙雙眼眸晶亮的同時,嘴角掛起了淡定微妙的笑容。她忽然收起錦旗,一個縱身落在戰鼓前,以內力激發聲音道:“騎兵退,盾牌準備,弓箭手上,躍馬陣!”

隨著清脆悅耳略帶沙啞的女聲響徹烈日懸掛的長空,風吟的軍陣大幅度地變了,風吟兵將的眼神變了,原本洪亮卻呆板的鼓聲也變了。

對面觀日坡上的藍衣少年,在聽到鼓聲的一瞬臉色大變,幾乎是瞬間收起錦旗,衝著棲鳳谷中的金耀眾將大喊道:“突襲中營,萬不可讓此陣成形。左翼上前,中……咳咳……”

少年沙啞的聲音忽地一頓,被連綿不斷彷彿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嗽聲取代。就是這一瞬的遲疑,風吟的躍馬陣已然成形。仍是菱形的戰陣,卻轉了一個折角,前方攻堅部分被密密擺放的盾所代替,盾的後方是精神抖擻沒有一絲疲態的弓箭手。他們以均等的距離緊挨著身旁的人站立,手上握著黑黝黝的鐵弓,弓上搭著長箭,烈日照射下不時反射出縷縷寒光。

盾牌在前,弓箭手緊隨,騎兵壓陣,步兵墊後。金耀士兵望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軍隊,眼中均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觀日坡上咳得滿臉緋紅的藍衣少年,希冀他可以告訴他們究竟該如何應對。

第7章 沙場點兵(2)

然而,木雙雙又豈會給他們等待的時間,戰鼓變奏,剛剛替代她站到望月坡上的莫離揮起戰旗,鮮紅的色彩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流光。同時,銳不可當的箭便如落雨般,向仍在茫然中的金耀軍疾射過去。

瞬間,戰場上響起了陣陣人馬的哀鳴聲,局勢出乎意料地讓金耀三萬步兵和一萬騎兵陷入了死生之地,勝敗懸於一線。

被青衣男子扶住的少年終於止住了咳嗽,臉上的緋紅退去後,只餘慘淡的泛著青澀的白,看得青衣男子緊緊皺起眉頭,內力更是一刻不停地注入他體內。

少年喘息著望向戰場,搖頭道:“躍馬陣的唯一弱點,就是變陣不快,且變化之中容易出現太大空隙,可惜剛剛沒能來得及抓住時機。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