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沒將信給你,我勸你也別去惹她,勞駕阿牛再跑一趟吧。那黑心婆娘私下難纏得很,在主子們跟前卻裝得幹練,在老太太身前也得幾分臉呢!」
秋雲埋頭灑掃,絮絮叨叨道,「要我說,你也別讓阿牛再送信了,你是不知道春燕昨日罵得多難聽,說阿牛與你私相授受,互通訊件,指不定你倆背地裡還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嘖嘖,那些淫詞艷語,我聽都沒聽過……誒?秋蘭??秋蘭?!!」
秋雲一抬頭,只見掃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秋蘭的身影已在三尺開外了。
若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溫縈柔不過吃些虧忍讓一番,斷不會和春燕計較。
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古代醫療條件惡劣,許多人從病發到死亡,不過就是十天半月的事情,若不問清楚,延誤了溫母的病情怎麼辦?
她三步並做兩步走,踏進了下人們休憩的耳房中。
屋內燒著上好的黑炭,春燕衣裝厚實,正愜意地半躺在塌上嗑瓜子,瓜子屑撒得滿地都是…
她撇著春桃這幅土霸王的模樣,冷言道,「阿牛帶給我的信件,事關我母親的病情,還請你交還給我。」
春燕並未問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呸了一口瓜子殼,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道,「奧,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來著!」
又做冥思苦想狀,「嘶,我放哪兒來著?莫不是我跑了幾趟門房後院,途徑竹林時掉了?嗨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這就道歉說的輕飄飄,粘膩膩,半分真心都沒有。
溫縈柔顧不上與她計較,事權從急,只豎目道,「掉了也無事!今日未有雨水,風也不大,你隨我去竹林中走一遭,指指當時走了哪些道,也好一起尋尋。」
春燕本想拒絕,可眼軲轆一轉,嘴角溢上了一絲壞笑,「行,那我便動彈動彈走一趟。」
二人才行至竹林中,春燕就開始吊著眉梢,頤指氣使起來,嘴中還在磕著瓜子,指尖不斷點來點去,「我先是走過了這兒~然後又行至了那兒~嘶,假山旁我好像也去了~」
「你說清楚些!好好回想一下!」
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溫縈柔有些急惱……
她只與春燕相處了短短五日,知春燕刻薄,可總覺得此人雖蠢笨了些,理應還保持著一絲良知,此事非同小可,她再蠻橫,也應不會欺她騙她。
可惜她錯了。
春燕將最後一粒瓜子兒磕完,拍拍手掌,嘲弄道,「總得來說,這竹林中的東南西北,邊邊角角,我上午皆走過了!」
「我呢,還要回去當差,你呀,就在這兒吹著北風慢慢找吧!」說罷,將瓜子殼扔在溫縈柔腳下,便想轉身離開。
此話儼然就是扯謊!
上午二人還一道跑了趟慈康齋,她哪兒來的那麼多閒功夫跑遍了竹林?
溫縈柔本正佝僂著搜尋的身子,蹭地一下站起,只覺一股怒火直竄天靈蓋,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此事非同兒戲!信件到底落在何處?」
春燕不知所謂,撇嘴笑道,「我說了呀!信就在這竹林中,你有本事,就慢慢找呀!嘻嘻……」
「啪!」
一聲清脆響起。
溫縈柔再也忍受不了她這卑鄙無恥的嘴臉,揚起手掌,重重扇了春燕一個耳光。
春燕捂著左臉,滿臉不敢置信,「你!你居然敢打我!!」
……
溫縈柔著了一身灰衣,腰帶將她的身材勒得凹凸有致,平時常深埋的頭顱,如今高高昂起,露出濃艷絕色的容顏,站在清脆碧綠的竹林間,在怒火的襯託下,像個孤絕無雙的俠客。
這活靈活現的景象,毫無預警撞入了宋楚平眼中。
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