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言抿了抿唇,澀著嗓子道,「她貌若天仙,又將二爺的衣物打理得妥帖,得二爺看重,也是理所應當。」
竹語杏眼一瞪,撇了撇嘴,「你說得倒是風輕雲淡,也不知道是誰,聽了二爺讓她近身伺候的吩咐後,大半夜的睡不著,硬拉著我出來靜心。」
「再說,她貌若天仙,難道你我二人相貌就差麼?按理說,我們本就是太后娘娘備著給二爺做貴妾的,可這些年來,二爺連我們一根汗毛都未碰過。」
「以往老太太塞進來的人雖也不少,可都不招二爺待見,我便想著,咱們便一起熬吧,總有熬出頭那一日,但眼下來了個秋蘭這般妖嬈的,若再放任下去,二爺身邊焉還有你我的容身之地。」
竹言聽了,也有些悲從中來,「這又有什麼法子呢,二爺要抬舉她進主院伺候,你我又不能攔著,他的心思,豈是你我能夠左右的。」
「你怎得這般喪氣!宮中見識的那些爭寵之術你都忘了麼?當年身為貴妃的太后娘娘,也是費盡心機將皇后拉下馬來後,才能有如今宋府這片繁榮景象,」竹語恨鐵不成鋼,著急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竹語眼中夾雜了些陰毒,湊近了竹言的耳旁道,「不如就這樣………」
竹言聽了睜大雙目,「這樣如何能行?二爺最受不得這個,鬧嚴重了,她因此喪命可怎麼辦?」
竹語上前一步,緊握住她的手,「怎會鬧嚴重?你就按照我說的做,不會出格的。」
見她眼中還閃著猶豫,竹語語帶急惱,「難不成你真的捨得英武俊朗的二爺,和這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甘心被隨意賜給個長相醜陋的小廝侍衛,一生窮困?」
「你我眼下已經二十一二了,若再不搏一搏,豈不是錯付了這麼多年的辛苦?」
竹言腦中閃過宋楚平那長俊逸非凡的臉龐,神色複雜著,這才點了頭。
初冬的日頭總來的晚些,卯時四刻了,天還是灰濛濛的不見透亮。
青竹院內,僕婢們早就腳不離地的忙活起來,在庭閣廊徑中不斷穿梭,準備著灑掃擦洗,傳膳備水。
主院前的空地上,宋楚平正著了一身短褂在打拳。
他本就生得劍眉星眸,舞起拳來,身段更是行雲流水,使出招式剛勁有力,頗有氣吞山河、虎嘯生風之勢,偶爾衣襟翻起露出的精瘦肌肉,更是頗為賞心悅目。
不少婢女們,幹活的間隙無意撇上一眼,都能羞紅了臉。站在一旁以待吩咐的溫縈柔,亦感受到了這滿滿的雄性荷爾蒙。
她是第一天來主院伺候,不想出任何差錯,隻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抬眼亂瞅。
明明是寒冷的初冬,宋楚平一套拳法練完,卻熱得渾身上下汗流浹背,直到覺得筋骨活動松泛了,才收拳停了下來。
他不耐地將短褂扯脫下,赫然坐在了石凳的軟墊上…
這便是要人擦身伺候了。
竹言立即端了汗巾,按照慣例上前為他擦拭,哪知才將右臂膀上的汗漬擦乾,就聽得他問了一句,「什麼味道?」
竹言站在他身後,瞧不見他臉上不愉的神情,只以為他喜歡這香味。
她心中一喜,嘴角揚了揚帶著愉悅道,「是奴婢身上薰香的味道。」
這是夜話過後,竹言、語二人決意為宋楚平做出些改變,她新在衣裳上薰的香。
正當她竊喜這改變果然有用,宋楚平果然注意到了時…被一頭冷水澆了下來。
宋楚平扯過她手中的毛巾,劍眉緊蹙膩煩道,「難聞,今後不準再用。」
竹言是青竹院中,服侍宋楚平最多的女婢,地位向來是超人一等,且從未聽說她有任何服侍不周過。
卻在新人進主院伺候的第一日,被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