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聽你說王府規矩那麼多,說不定以後我和娘還有松寶,想要見你一面都還要遞摺子,若是碰上個為難你的王妃,得,這輩子就再也見不著了……」
居然就連在她的家人眼中,也寧願讓她嫁個捕快,也不願意讓她嫁給自己。
溫文博的話語猶如掄著重錘,一下下錘向宋楚平的心臟。宋楚平剛平復的心情,又波濤再起,從痛楚變為悵然。
他腦海中浮現起溫縈柔燦若桃花的笑顏,將手中的馬鞭抓得緊了緊…
從前他因著身份倨傲些,如今他不在乎那些規矩體統,饒是做個車夫,也想每日多看見她幾眼。
正妻之位而已,她若真是因為這層原因躊躇不前,那他給她便是!
溫文博這些話,亦是戳到了溫縈柔的痛楚。
她的笑顏滯了滯,心中發起澀來。懷中那塊玉佩的位置,正隱隱發燙,似是要將她的腹部灼出一個洞來。
溫縈柔輕微搖了搖頭,似乎想將宋楚平在腦中出現的畫面全都甩到腦後。
「行了,我先做工去了,今日估摸著還是昨日那個時辰下工,到時候你們來接我就行了。」
在三人自顧自的心思中,京城已經到了,溫文博跳下了馬車,朝溫縈柔說道。
溫文博還隨意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熟稔道,「阿福,你這果子不錯啊!比集市上買的甜多了!」
宋楚平眼神都未給他一個,待他剛落地,便駛著馬車朝前賓士而去。
「這人怎麼這樣,怎得下車,連個踩腳凳也不給我放。」溫文博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摸著鼻子埋怨一句,便朝反方向走去。
這幾日溫縈柔去看房子,各方各面符合她條件的根本就屈指可數,那寥寥幾家,要價更是奇高,她就算拼盡家底購入,那裝潢錢便所剩無幾了。
更別提還要留些銀錢,留作溫母看病,松寶上學的應急之用。
可今日約的這中人,卻道替她尋找個好宅院,就在朱雀大街的玉弄巷旁,是個鬧中取靜的四進宅院。
她馬不停蹄就奔去看了,果真是間好宅子,格局、朝向、地段,甚至比章文彬落在圖紙上的那幾間還要好。
中人滿面紅光送她出來,笑道,「這件宅子的主人,乃是個七品小官,因著官職外調,需要舉家搬遷,這才昨日裡放出風聲來要售賣。我可是第一時間就搶了先,替姑娘你搶了個頭彩。」
「這件宅子好是好,就是不知屋主要價多少。」溫縈柔站在馬車旁,目光留念著往屋裡又望了幾眼。
「據說此次到任的時間卡的緊,所以屋主是急售,連屋宅中的傢俱器皿,都可以留下。一起算上,乃是按照市價的七成售賣,也就是四萬五千兩白銀。再低,便再不能夠了。」
「價格倒是公道的。」
如此拎包就可入住的宅子,四萬五千兩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
溫縈柔手中的現銀,一共就五萬兩,這個價格倒是堪堪負擔得起。那些珠寶細軟,時不時變賣幾件,撐到她的香薰生意好起來,理應不是什麼難事兒。
溫縈柔好不容易尋著一間如此中意、價格又合適的宅子,自然是不想錯過,又怕旁人看中了搶先一步付款,便急著想要定下來。
「此時我身上沒有現銀,下午申時一刻,我先交五千兩的定金,勞駕你先幫我將宅子同屋主定下來。」
「那便在此先恭喜姑娘喜得新宅了。」
中人臉上笑得比喝了蜜還甜。
昨日中人夜裡走在路上,就被人攔下塞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讓他背下方才那番說辭,將這間宅子買給眼前這位姑娘,好在他沒有因為害怕、蹊蹺而拒絕,不然,這中間豐厚的佣金,豈不是沒得賺了。
眼見中人哼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