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與玉佩同掛在楊蕊腰帶上,玉佩定然沾了香囊的氣味,讓獵犬聞過香囊之後,再逐一聞聞誰身上有楊蕊香囊的味道,真想即可大白。
腦筋直的鬼女們,這才恍然大悟!
事情進展並不算順利,廳中充斥著各類香薰的味道,饒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獵犬,一時也被混淆了,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轉。
直到被餵了幾塊好肉,它才打起精神,朝端坐在椅子上的閨秀們嗅去。除了苦主楊蕊和東道主宋曼蔓,其他貴女皆不能倖免。
獵犬聞得認真,甚至前腳直立,趴在貴女們的腿上,留著哈喇子聞來聞去,聞到於斐玉時,甚至沖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口水噴了她一臉。
饒是英武神勇的攝政王在側,幾個嬌養的貴女,也忍受不了如此汙穢,皺著眉頭躲藏,眸中淚光閃爍,泫然欲泣。
終於,獵犬聞完了眾人身上的味道,又被餵了幾塊好肉,這才狂吠起來。
「汪!汪汪!汪!」
此叫聲沖了三個方向。分明是朝於斐玉,於斐玉身側的丫鬟,與溫縈柔叫喊!
這香囊乃溫縈柔所制,又是她尋回了木匣,身上沾染了些氣味情有可原,可於斐玉身上,為何也有了楊蕊身上香囊的氣味?
貴女們被犬吠聲驚嚇之餘,齊齊朝面青唇白,瞳孔震動的於斐玉,投向質疑、且憤怒的眼神!
那玉佩,的確是於斐玉陪楊蕊外出更衣如廁時,趁楊蕊掉落撿到的。
蓮姨娘的喝斥、梁鴻雲的冷落、女眷們的高傲、被錯認成婢女…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壓在了她肩頭上,壓得她頭疼欲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相反溫縈柔卻備受眾人讚譽,這兩廂一對比,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她這才在妒恨之下,衝動行了此舉。
宋曼蔓是個寬厚的,查出這麼個小小的丫鬟貪贓,定會留條性命,或將其打發出去,亦或趕去遠離京城的農莊上……
那時候,她就可以在永春侯府安心當「於五」了吧?
於斐玉打的就是這樣的如意算盤,哪兒能料到氣運如此不好?偏偏驚動了宋楚平!
滿廳的貴女因為此事,被獵犬扒在身上當賊嗅不說,昂貴的衣裙上,落滿獵犬骯髒的腳爪印子,甚至裙擺的輕紗羅幔,都被狗爪子撕扯開了口子…
眼下終於查出了些蛛絲馬跡,她們似尋到了一個宣洩口,面上掛著笑,嘴上卻暗含埋怨道,
「好像於姑娘方才的確出去了許久呢。」
「是呢,於姑娘還需好好解釋解釋才是。」
「說起來,今日是第一次見於姑娘,以前只聽說過於五的美名,卻從未打過交道。」
……
她第一次與眾人碰面,隨之便出現了這麼多麼蛾子,這印象分,真真是跌到谷底。
宋楚平摩挲了一下指尖的扳指,望著於斐玉劍眉微蹙。
她居然就是永春侯府的真千金?這怯懦猥卑的模樣,哪一點像大家閨秀?
同廳中一臉淡定,氣度如華的溫縈柔相比,毫不誇張地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事偏偏正好同時涉及這兩位真假千金……此事絕不簡單。
精奇嬤嬤頂著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先是問楊蕊道,「請問楊姑娘,於五姑娘可曾碰過你的香囊?」
楊蕊打起了幾分精神,「未曾。我收了那香囊寶貝得緊,還未讓任何人聞過。」她紅腫的眼眶中,閃過幾絲猶豫,「可於姑娘向來與我交好,又知那玉佩對我緊要,怎麼著也不會是她……」
「是不是,待老身查過才有分曉。」精奇嬤嬤見過太多奇案,只看證據說話,軟言打斷了楊蕊。
於斐玉身後的丫鬟,眼見圖窮匕見,終於腳底一軟,癱在了於斐玉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