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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吳浮湊近擠眉弄眼道,「聽說老夫人又給王爺塞通房了?」又仰天嘆一聲,「王爺真是艷福不淺吶!」

宋楚平儼然不想提起這茬,只抬起眼皮,靜默瞧了他一眼。

那雙眼似是冬日的寒風呼嘯而過,颳得人骨頭縫裡都起了涼意。吳浮背脊一寒,將調笑狀收了幾分。

章文彬執起茶壺,給宋楚平的杯中又倒了杯水,打圓場道,「王爺的婚事,不僅老夫人著急,我聽說連宮中的太后都忙著替他甄選貴女。」

又沖吳浮道,「我倒是替你發愁,今兒個去春花樓宿眠,明兒個去玉暢坊聽曲兒,浪蕩的名聲早已傳揚出京城了。明明是功勳公府,京中卻沒有個貴女願意嫁給你,長此以往,我看你如何同老國公夫婦交待。」

吳浮一副消受不起的樣子,「玉臂做枕、逍遙肆意的滋味,豈是你們這兩個木疙瘩能懂的?成家多沒意思,我啊,還想再多逍遙兩年呢。」

話鋒一轉道,「且我尚有紅粉佳人作陪,文彬兄卻不同,為了痴戀多年,無處覓芳蹤的心上人,不知回絕了多門親事,惹了多少佳人抹淚。」

「這份痴情,真是天可憐見吶!」

章文彬向來好脾性,遭他打趣兒,也不回嘴,只苦笑一聲。

二人皆知章文彬多年來一直痴戀一女子,不肯聽從家中安排成婚,近來似乎那女子不知為何失蹤了,渺無蹤跡,章文彬打點了不少人手,派人四處去尋,還是一無所獲。

宋楚平執著茶杯的手一頓,「若需幫忙,你同我說。」

章文彬對此事向來不願多說,還是吳浮在他一次酒後的喃喃囈語中得知的。他輕搖了搖頭,「區區小事,何勞王爺掛心。」

這番閒話,最終以章文彬嘆了一句「我們三人,在成家之事上,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而收尾,緊而又將話鋒轉去朝堂之事上了。

喝罷了六盅茶水,直到卯時,二人才踏出了青竹院,準備各自散去。

二人邁出了一個月洞門,吳浮挑了挑眉鋒,朝章文彬笑道,「我聽說春花樓來了個會唱小曲兒的清倌,一張嘴能唱得人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去,今日不如我做東,文彬兄陪我去湊湊熱鬧?」

章文彬笑著推卻道,「可惜我戶部雜務繁多,還需回家處理政務。」

吳浮攬過他的肩膀,「哪次你不是有事兒,今日我可不依」

……

二人正閒話著跨過了垂花門,離他們百步外的廊亭中,走來了兩個婢女。

聽得有外客在,婢女們忙垂著頭,屈膝挽手做萬福狀。

章文彬遠遠望去,心生異樣,眼神往穿碧色婢女的身上著重點了點,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撲面而來,他未來得及細看,便被吳浮推鉗著走出了垂花門,回頭再也瞧不見那婢女的蹤跡。

她怎麼可能出現在攝政王府呢?

他微搖了搖頭,只覺自己是犯了相思,看錯了人,應對著吳浮朝外走去。

老太太這陣子沒有閒著,才從寒山寺禮了佛回來,捐了許多香火錢,又搖出來一個上上籤,心情正好。

才回了侯府,就遣溫縈柔來問話。

老太太著了件灰緞壓玄色綢邊的圓領對襟衫,手裡揣了個金絲魚紋錦裹著的暖爐,雍容的臉上掛著笑,朝下首的溫縈柔問道,「怎得?成事兒了沒有?」

溫縈柔眼睫低垂,裝出來一臉羞慚,「回老太太的話,尚未。」

這在老太太意料之中,宋楚平本正在對她有意的興頭上,不曾想溫縈柔的母親卻生病了,她回去伺疾了幾日,相處時間少了,自然沒有了初時的濃情蜜意。

這就像是一堆乾柴烈火,本就要燃起來了,卻被潑了一瓢水。

老太太其實很想正經給宋楚平談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