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長了幾顆腦袋,竟敢攔他的車架?!”
那禁軍被噴了滿臉唾罵星子,連肩甲都扯開了半邊【劣質紙甲】,卻沒有半分惱意,反而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提這些禁軍如何重新佈置封鎖線,卻說時遷趕著馬車又跑出百餘步,便再一次勒住了韁繩。
“佛爺,到地方了。”
武凱挑開車簾,順著時遷的指引向左側望去,只見一棟四層閣樓矗立【這年頭,兩層以上都可以用矗立來形容】在不遠處,旁邊還有一個倒八字形的廣場,看那一排排的拴馬樁,顯然是個小型停車場。
目光在那稀稀拉拉的車馬上掃過,武凱的木管便鎖定在那四層小樓上,只見每一層樓的陽臺上,都掛著不少花花綠綠的小燈籠,正中間一塊紅底匾額上寫‘雲韶樓’三個燙金大字。
嘖~
這幾個字貌似還是宋徽宗的手筆!
身為一個皇帝,竟然親自給青樓妓館題招牌,也真是沒誰了不過考慮到他和李師師盡人皆知的姘頭關係,這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值得稀奇的事。
收回了目光,武凱利落的跳下了馬車,徑自向大門走去,守門的四個禁軍本來還想阻攔,可等看清楚武凱那一身標誌性的紫金袈裟、外加腰間的金魚袋,立刻便惶恐的讓出了道路。
進了大門之後,便見前廳一片狼藉,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竟還有幾灘明顯的血跡。
這裡怎麼會有血跡?
見武凱的腳步一頓,解珍忙上前解釋道:“佛爺,那是幾個不小心惹惱了高衙內的人,被他幾個狗腿子打的半死,丟出門去了。”
這高衙內還真是走到哪裡都不忘了逞威風。
看來自己讓他來給梁紅玉贖身,果然是犯了低階錯誤!
“佛爺,那梁小娘子此時應該還在後院。”
解珍在前面帶路,引著武凱從側門出去,又穿過了一條長廊,便聽到前面傳來了嘈雜之聲:
“殺千刀的小賤人!你這是非要拉著老孃我一起死啊!”
“那小娘子,你提的要求我們已經在辦了,你千萬莫要胡來!”
這些聲音雖然慌亂,武凱聽在耳中卻反而鬆了一口氣聽這意思,高衙內和梁紅玉應該都還活著,只要是這樣,事情就好解決了!
他加快了腳步,正要穿過月亮門,卻聽裡面有個公鴨嗓子大叫道:“裡面的小娘子聽著,既然已經被高敬那廝盯上,你全家左右是沒有活路,還不如干脆弄死他得了!你只要敢弄死他,老爺明天就幫你立個貞節牌坊!”
這怎麼還有幫倒忙的?
武凱跨過了月亮門,四下裡張望著,想要尋出剛才那慫恿梁紅玉撕票的公鴨嗓,不過這後院竟是意外的擁擠,男男女女至少也擠了四五十人,再加上堵在暖閣門口的禁軍士兵,怕不有近百人之眾!
這樣一來,想要找出那個公鴨嗓自然難以做到,不過武凱卻能確定一點,那就是這廝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否則那些殿前司的禁軍,就不會裝作沒聽到,而是早就撲上來拿人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時候,武凱邁步直奔那暖閣,凡是擋在他前面的人,都被解珍解寶提前推開。
此時還能留在這裡看熱鬧的非富即貴,面對這般粗暴行徑,自然不是很滿意,有幾個甚至當即就要開口喝罵,只是看到解珍解寶身後的武凱,頓時便軟了下來,慌里慌張的縮到一旁。
“咦?這位莫非是悟空禪師當面?!”
便在此時,斜下里忽然又傳出那公鴨嗓的聲音,武凱停下腳步尋聲望去,卻只見一個頭上簪花、背後插著摺扇的中年人,正對自己拱手道:“在下翰林院承旨、中書舍人李邦彥,見過禪師。”
李邦彥?
武凱也是到了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