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錢以後又是買房又是買車,還要幫哥哥裝修、辦廠,手上所擁有的現金其實很有限。
但就是這有限的一點錢,蕭方舟也果然轉走了,她去銀行查賬的時候,櫃檯小姐告訴她:“您的卡已經掛失了。”
掛失了。
許慕晴很平靜地把卡接過來,離開了銀行。
事實上,現在除了雋東和許可,大概不會再有什麼事能讓她太失控了。
比起父母兄長的亡故,蕭方舟出軌、離婚、轉移財產什麼的痛苦,都是毛毛雨了。
不過因為這臨時的意外,她到底還是取消了面試的計劃,轉道去和律師商量。律師聽罷倒沒有太意外,只是說:“要不我們現在就向法院起訴離婚,然後申請財產儲存。”
起訴離婚。
許慕晴就是不想走到這一步,所以才想著跟他和談,現在終還是要這樣麼?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這段時間辛苦您了,很謝謝您幫忙,剩下來的事,我想自己處理,之前的律師費,該怎麼算,您把清單給我吧。”
律師有些吃驚地看著她,試圖告訴她:“許小姐,您這種情況,如果不立刻向法院申請財產儲存的話,真讓他得逞了,離婚後,您是很有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而且還真會背上所謂的共同債務的。”
“我知道。”許慕晴還是笑,她輕聲說,“我心裡有數的。”
從律所出來後,她就去了“清吧”。
清天白日的,“清吧”的生意並不太好,紅姐卻仍舊懶洋洋的樣子,穿著中式的旗袍側躺在辦公室裡的大沙發上,一個長相俊美打扮得十分妖豔的男孩子,正跪坐在她旁邊,撫著她青蔥白嫩的手指,幫她修剪著指甲。
見到許慕晴來,她只是微微一笑,說:“真是稀客呀,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許慕晴神情淡淡,已沒有了最初來找她時的拘謹和窘迫。和先前相比,她的氣質幾乎要讓紅姐刮目相看,瘦了很多很多,整個人清減得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片,看人時的目光清幽幽的,初看像是一罈攪不起來的死水,再仔細看,卻又隱隱覺得裡面還蘊藏了一些什麼,像是明滅的星光,也像是不屈的火苗。
她就站在那兒,從容而寧靜,坦然地說:“我是來和紅姐,談筆生意的,無本的買賣,您感興趣麼?”
第20章 新年
安葬好許母,已經臨近過年了。按說家裡老人們才去,許慕晴應該在老家過年守一冬的,但她並沒有循著習俗走。
事實上,在家裡人的葬禮儀式上,她已多有違俗之處了,便是這一次不遵守,也不算什麼。
而且最主要的是,兩個孩子也都病了。鄉里沒什麼好醫生,看病也不方便,許慕晴便等到母親也過了頭七,給父母兄長送了最後一次燈之後,就帶著孩子們,和姑姑一家一起返回了城裡。
仍然住在許慕明原先租好的房屋內,不過年後是必要重找的,因為沒必要,就她跟兩個孩子,哪需要這麼大間房屋?一來浪費二來住著冷清,三來房子都給田家人砸得七七八八了,她也懶得再收拾。
就那麼草草騰出好歹能住人的一間屋子,三個人擠在一處,倒也勉強過得。
她也沒想回去她和蕭方舟的家,經過蕭母那麼一鬧,兩家人等於是直接撕破了臉,許慕晴和蕭方舟,那是絕對不可能過下去了的。蕭方舟自己也有自覺,所以蕭母下葬當日,他就連夜率先獨自離開了。
自然他沒有帶上蕭母,非但沒有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