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遲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純粹乾淨的關愛,這令他有些著迷,心裡越發捨不得離開了。
暖暖跟勤勞的小蜜蜂一樣,一會兒給梁遲看藥水有沒有完一會兒又給他倒水喝,還時不時地餵一些水果,看得顧安臉都扭曲了不少。
到底誰才是她的哥哥啊!
張良放學回來後帶來了梁遲能吃的粥,推開門看見暖暖也在頓時驚喜了。
「梁遲哥。」
張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梁遲。
梁遲淡淡的嗯了一聲,對張良,他救回來之後只隨便給他找了個學校,給他住的地方和生活費,其他的就再也沒管過,也很少和他說話。
梁遲喝粥的時候白墨書進來了。
他看了乖乖坐在板凳上的小姑娘一眼聲音清潤的道。
「暖暖,和你哥哥到辦公室去吃飯。」
小姑娘軟乎乎地哦了一聲,牽著哥哥的手往外走,只是到門口的時候小傢伙回頭揮著小手。
「阿難哥哥拜拜……」
梁遲緩緩點頭——「再見。」
等暖暖和顧安離開之後,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白墨書率先開口。
梁遲沒什麼反應,張良反而激動地站了起來。
「真的……真的沒有救了嗎?」
一個月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怎麼會這麼短。
張良一個人慌亂無神,偏偏當事人好像一點兒都沒將自己的命放在眼裡。
白墨書居高臨下地看著梁遲,語氣平淡無波。
「胃癌晚期加上熬夜飲食不規律甚至經常不吃飯,每天抽菸……」
說完他頓了頓——「如果自己保養得好或許能撐一段時間。但是你現在的身體器官已經支撐不住了。」
梁遲蒼白的笑了起來——「我知道,倒是沒想到竟然還能撐一個月的時間。」
他抬眸看著白墨書——「第一次知道你是在美國,所有人都沒能將那件事情和之前的聯絡在一起。但是你推測出來了,而且還跟著我的軌跡差點兒找到了我。「
白墨書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你後悔過嗎。」
梁遲點頭,這倒是讓白墨書有點意外了,一般這種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覺得後悔。
「只有那一次,方慶差點傷到了暖暖。」
白墨書頓了頓——「所以對於其他無辜被殺的人,你也不後悔的。」
梁遲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透著薄涼。
「他們的命,和我有什麼關係。」
就像那個男人將他的母親管在地下室當狗一樣的對待,不是沒人不知道。但是他們保持了沉默,就像他被拳打腳踢的時候,看見的人也只是遠遠地繞開。因為自己的命,媽媽的命和他們都沒有關係。
所以……他為什麼要去在乎別人呢。
白墨書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了。
「好好享受這最後的一個月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等一下。」
梁遲聲音虛弱的開口。
「有個叫顧婉的女人,聯絡了黃城東區一個叫馬哥的人想要……想要綁架暖暖,你們注意點。」
白墨書瞳孔一縮,握著筆的指尖變白。
他轉頭深深的看了梁遲一眼緩緩開口。
「你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醫院。怎麼知道這些?」
梁遲輕笑——「既然知道那女人對暖暖有危害,我不會什麼也不做。」
說著他將自己耳垂上一個黑色的耳釘摘下來丟給白墨書。
白墨書看了耳釘一眼問——「可以用消毒水洗麼?」
梁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