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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人叫住他,小販變戲法似的從擔子上掏出兩隻杌扎,熱情端上兩大碗餛飩,送到兩個客人的跟前。

小販甩著布巾,寒暄道:“客官瞧著不似本地人士,是由哪邊行腳至此?”

凌源接過碗,沒打算洩漏行跡,正要敷衍過去,一旁的裴疏玉卻忽然開口,道:“北面。怎麼瞧出來的?”

小販摸著明顯多過兩碗餛飩的銀角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做小生意的,誰能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呢?二位慢用,慢用。”

在戰場餐風飲露的多了,裴疏玉身上也沒多少親王架子,不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那一套。

蹲坐在旁的凌源卻神色複雜,拿著湯匙舀了又放,彷彿吃不下似的。裴疏玉手裡那碗都去了一半了,他終於是沒忍住開了腔。

“公子……你這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哪裡覺著不穩妥、要重新打算?您給屬下透個底,我才好再做其他安排。”

他們風塵僕僕來至饒州,為的就是認下那孩子,以解無子之名,安定人心。

結果一夕之間,裴疏玉卻變了主意。

她從不是朝令夕改之人,所以凌源現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裴疏玉撇掉餛飩湯上的蔥花,淡淡道:“我做了一個夢。”

凌源不依不饒,“夢?您昨兒夢到什麼了?”

裴疏玉沒回答,她神色如常,吃完後,把空碗撂回小販擔上,彬彬有禮道:“有勞。”

見她要走,凌源擱下沒吃兩口的餛飩,急急忙忙跟了上去,“可是那譚夫人與您說了什麼?”

他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這才想起沈蘭宜託他轉交給裴疏玉的那字囊。

裴疏玉沒搭理,只是越走越快了。

雖說侍奉多年,主僕的界限沒有那麼明晰,但是裴疏玉態度如此,凌源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殿下,”他好不容易追上人,壓低了聲音道:“那現在,我們是回京去嗎?”

裴疏玉言簡意賅地道:“等人聚頭。”

回到他們暫時落腳的客棧,稍坐片刻,先前派出去盯梢沈蘭宜那邊的兩個暗衛便回來了。

“怎麼了,可有異動?”凌源隨口問道。

其實依他所見,那不過是個婦人,並不需要如此提防。

她難道還敢見人就說,自己在何時何地巧遇某位位高權重的“外男”不成?

兩個暗衛行禮後起身,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啟稟殿下,沈家並無異動,那位譚夫人一路行程無異,不曾向任何人吐露您的行跡。”

裴疏玉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不知什麼時候,先前那隻裝過紙條的字囊又被她捏在手裡把玩了。

她伸出指尖,吊著繩帶把它拋到了暗衛手上,道:“去查一查,這上面可有致幻的香料。”

凌源越聽越一頭霧水,“殿下,您到底在夢裡看到了什麼,如此如臨大敵?”

竟到了疑心是被下藥的程度。

裴疏玉冷淡地睨他一眼,道:“凌源,你今日格外聒噪。”

凌源立馬收聲,拱手、閉嘴,一氣呵成。另一邊,接了荷包的暗衛猶豫片刻,卻還是開了口。

“那位譚夫人,似乎遇到了點麻煩事。”

聞言,裴疏玉眉梢微挑,追問道:“哦?怎麼了?”

那暗衛便把沈蘭宜如今的情形,揀著重點說了一說,然後又道:“殿下給我們的命令是盯梢,而非護衛,我們不敢擅作主張,故來回稟。”

“知道了,下去吧。”

兩個暗衛乾脆利落地退下,裴疏玉側過臉,忽又看向在旁發愣的凌源,道:“源叔,替我去做一件事情。”

凌源滿口應下,“殿下不必說,我懂的,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