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有一套靈活的手腕,真應付不下來。
尤其竺三爺那老煙蟲,是個不管事的窩囊廢,成天躺在樓上的小閣樓裡,只要一支油光光的煙槍在手,讓他一個人躲著吞雲吐霧,就是天塌下來也不過問。因此,整個的酒吧,便交在他女人手裡“盤”著。
這女人可真不含糊,不僅經營得法,生財有道,使酒吧的生意日漸興隆。而且裡裡外外都由她一手兜著,處理得有條不紊。
今晚生意特別好,整個酒吧都座無虛設,使人一看就知道,這裡有著什麼特殊的故事。
原來在黑社會中,凡是雙方不能解決的事,除了動武之外,就是由雙方面約定個地方,擺出場面來。請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出面為雙方排解,主持公道,論斷是非一番。
這時候,一個略有幾分姿色的女郎,正在以那沙啞的歌喉,唱著低階趣味的情歌……
忽然,由七八名衣衫不整的漢子,簇擁著一個腦滿肥腸,穿一身黑色短裝的禿頭中年人,浩浩蕩蕩地湧進了酒吧。
大部分的人都認識他,紛紛巴結地招呼著:
“萬二爺來啦!”
“二爺……”
酒吧是竺三爺開的,大夥兒管這傢伙叫二爺,敢情他們是拜把子的弟兄?
其實滿不是那麼回事,他是他的二爺,跟那位三爺根本八杆子挨不著邊!
萬二爺只微微點了下頭,大剌剌地走過去,竺老闆娘忙不迭上前笑臉相迎:“喲,二爺可來得早呀!”
萬二爺色迷迷地,衝著這風騷的女人眥牙咧嘴一笑,但當他眼光一掃,突然沉下了臉問:“怎麼,他們都還沒到?!”
竺老闆娘嫣然一笑說:“許老大剛才派人來打過招呼,說是臨時有點事給絆住了,可能得遲幾分鐘趕來……”
沒等她說完,萬二爺已嘿然冷笑說:“哼!好大的臭架子!”
竺老闆娘又把勾魂攝魄的媚眼一拋說:“二爺,反正巴大爺也還沒來,您就先坐下歇歇,讓我陪您喝一杯吧?”
萬二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由竺老闆娘親自招呼到那張留著的空桌位上,坐了下來。
跟他來的那七八名漢子,則擠到了別人的桌上去。
竺老闆娘向酒臺那邊打個手勢,便見那吧女立即端了兩杯酒送過來,風情萬種地叫了聲:“二爺!”然後扭著豐滿的臀部走回去。
竺老闆娘舉杯笑問:“二爺,聽說您跟許老大最近有點過節,鬧得很不愉快,是嗎?”
萬二爺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怒形於色說:“媽的!許漢成這老王八蛋,愈來愈張狂了,連他手下那班兔崽子,居然也敢在老子面前張牙舞爪。我要不拿出點顏色來,讓他知道厲害,他還以為我怕他吶!”
竺老闆娘詫然問:“二爺,究竟是為了什麼呀,你們過去的交情,一向不是很不錯嗎?”
“誰跟他媽的有交情!”萬二爺忿聲說:“老王八蛋最近不知從那裡弄來個玩命的硬碼子,仗著那小子身手不凡,就他媽的抖起來了。存心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你說氣不氣人!”
竺老闆娘附和說:“這就難怪二爺生氣啦,大家都是背鄉離井,流落在這裡混口飯吃,已經是不容易的了,何必太義氣用事。再說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碼頭一帶是大家混的地方,誰也不能獨吃一份呀!”
她這幾句話,聽在萬二爺耳朵裡,無異是火上加油,使他更是怒不可遏地:“誰說不是呢?不過,老王八蛋要想吃到老子頭上來,嘿嘿,那可別作他媽的大頭夢!”
正說之間,忽聽門口有人在招呼:“巴大爺來啦!”
“萬二爺已經來了,在裡邊,您請!”另一人在招呼。
萬二爺一聽是巴老頭到了,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