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剛剛還對我們說超哥兒起哥兒喜武厭文。這厭文還能做出這樣地好聯來。要是喜文那還了得?”
身處在這些珠光寶氣地女人中間。饒是張越身體裡是一個成年人地靈魂。不禁也有一種目弛神搖昏頭脹腦地感覺。看看一旁地張超張起。他差點沒笑出聲來。原來兩人被兩個慈眉善目地貴婦攬在懷中逗弄。臉色極其不自在。偏偏還半點抗拒不得。而因為生得俊俏而被一群女人圍著地張赳則是沒了以往地乖巧。任憑別人怎麼逗卻只是咬著嘴唇不說話。
第一天地壽筵終於在一片安定祥和地氣氛中落幕。然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由於是老太太顧氏地六十大壽。因此張家這壽筵大操大辦。足足連開了三天。第一天是宴請來自河南各地和南京地名流。第二天招待地則是本地有往來地友人故交。第三天則是張家各房上下地親戚子弟。整整三天下來。下人們忙得幾乎累癱了。主人們也是大感吃不消。等到一切結束地第四天下午。自顧氏以下地主人竟是萬事不管。全都在歇午覺。
然而,小孩子們雖然被狠狠折騰了一番,精神頭卻都還好,這會兒除了張赳不見人影之外,一群人就都聚在小花園的涼亭中,興致盎然地玩著一種新鮮的棋。一張古古怪怪的棋盤,十六個四種顏色的棋子,極其簡單的傻瓜式玩法,卻讓他們大叫大嚷極其投入。
張越也是閒極無聊方才讓人作了這麼一套飛行棋,倒不曾料到這麼受歡迎。不過,窮人家的孩子還能夠在街頭巷尾恣意嬉戲,他們這些大家子弟規矩多多,這娛樂也確實少得可憐。所以,看見一貫文靜的張晴喜笑顏開,看見羞澀膽怯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的張怡漸漸敢開口說話,看見張超張起兄弟不管不顧地拍手叫嚷,他也覺得心裡高興。
張晴好容易贏了一局,當下便拍手笑道:“這棋看上去簡單,卻是有趣得很。以後哪怕回了浙江或是南京,我和各家的姐妹們也可以玩這個。三弟,你哪來的這好主意?”
“三弟的好主意多著呢!”張起雖然不喜歡張赳,但對於張晴這麼一位姐姐卻是喜歡得緊。一想到三天前的事情,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大姐你不知道,那天杜先生讓我們作茶聯的時候,我差點就懵了,要不是三弟給我和大哥支招,我們倆肯定像那些沒做出來的人一樣灰溜溜的。咳,我明明派人去請了顧小七來著,他居然偏生不來……”
“二弟!”張超畢竟年長兩歲,見張起沒頭沒腦竟是把話題轉到了那個方向,趕緊出口喝了一聲。可是,看到張晴恍然大悟,伸出手指頭衝著自己指指點點,他方才不無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大姐你也知道的,我和二弟都是喜歡打打殺殺,才不喜歡咬文嚼字,這個茶聯麼……”
“原來他們倆的茶聯都是你做的。”
聽到這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眾人頓時全都扭過了頭,這才看見是張赳臉色不善地站在那兒。
張超張起素來不喜歡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四弟,當下就雙雙哼了一聲轉過臉去,而素來最不受重視的張怡則是害怕地閃到了張越背後,還悄悄拉住了他的一隻袖子。張晴倒是有心開口說兩句話,可看見嫡親弟弟只是一味瞪著張越,她不禁也是眉頭一皺。
面對張赳那幾乎要噴火的目光,張越卻彷彿沒事人似的笑道:“四弟這話問得就奇怪了,兄弟一家親,都是一家人,我幫大哥二哥那也是應該的,平時他們還不是照應過我?怎麼,難道是四弟覺得讓大哥二哥或者是我在賓客面前出醜,這才痛快?”
張赳哪裡想得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外表看上去才十歲,心裡卻滄桑無數的傢伙,這一口氣頓時憋在了喉嚨口,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他才狠狠一跺腳道:“你們這是作弊!我要去告訴爹爹和祖母!”
聞聽此話,張越不禁啼笑皆非——這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