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案一椅。整個臥室素淨簡潔,倒頗合嶽清音的風格。
我開啟衣櫃門,裡面是疊放整齊的衣服,隨意取了一套蒼青色的出來先放在床上,而後轉身至洗臉架子上取了擦臉的巾子遞與狗官,輕聲道:“大人先擦擦雨水,靈歌在樓下恭候。”
狗官接過巾子笑道:“靈歌妹妹也先去將衣服換了罷。”
我低頭看看自己,見裙襬也溼了大半,濺了不少的泥點子,遂道:“既如此靈歌去去就來。”於是轉身出門,徑直下樓回到我住的院中。
才將身上衣服脫下來我就傻了眼,但見裙後臀部的位置豁然印著兩個屁股蛋兒形的泥印子——想是在那河邊草地上坐的時間太長了,天潮地溼,是以就產生了如此奔放的效果……
我驀地想到這一路走回來時那狗官始終是走在我的身後的,那豈不是說……他、他都看到了?
嗷——
我不活了,嗚哇哇,這人丟大了……那該死的狗官!他、他全都看見了,竟然還裝著不知道——雖然這種事確實不好出聲提醒以免我當場尷尬,可、可越是這樣反而越讓我事後感到難堪啊!嗚嗚嗚……那狗官不定在心裡頭怎麼笑話我呢!我討厭死他了,嗚嗚嗚……
一時間我是又羞窘又氣憤,對著那倆屁股蛋子印兒渾身哆嗦體如篩糠,嚇得一旁的綠水連忙過來摸向我的額頭,我咬牙低聲道:“我沒事……把乾衣服拿來吧……”
換罷衣服,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胸中的羞忿平息下來,令青煙去泡壺好茶,待會兒送到嶽清音的住處去,我自己則撐了傘由綠水陪著忍辱負重地先行往那邊走,到得門前,深做幾個呼吸,而後推門入內,見那狗官正負手立在窗前賞雨,身上穿著嶽清音的衣服,嶽清音的身形較為瘦削,因此這衣服穿在狗官身上略顯緊繃,本是穿起來極為飄逸的款式,硬是讓這個發育好得過份的傢伙穿出了性感韻味,直令我忍不住想在他那貌似很有彈性的臀部上狠狠地印上兩個泥腳印子。
呼……呼……冷靜,低調做人,百鍊成鋼。
狗官聽見我進門,轉過身來對著我笑,這該死的笑容如今在我看來簡直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惡貫滿盈!罪惡滔天!#¥%*&!(冷靜、冷靜……)
“大人久等了。”我輕聲道,低著頭,不願再看他那張掛著勘透人心的笑容的臉。
“靈歌妹妹請坐。”狗官竟反客為主地請我落座,而後笑眯眯地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青煙端了茶盤進來,替我和狗官斟了茶,便同綠水退到我身後隨侍。
接下來便是一陣詭異的沉默,通常這樣的情況總會令在場之人感到尷尬,然而姑娘我是個例外,以往在這樣的場合下咱總是最若無其事、愛誰誰的那一個,拚的就是誰的臉皮夠厚、誰的神經夠粗。
反正我是不願給那狗官好臉色,而狗官似乎出於犬類天生的敏感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招惹我,於是兩個人進入精神PK階段。我端了茶杯開始慢慢刮那上面的茶沫子,然後數杯子裡的茶葉,大的共幾片,小的共幾片,卷著的共幾片,畸形的共幾片。數完茶葉喝了口茶,看著茶水中自己臉部的倒影,暗贊幾句,眨眨眼,合上杯蓋兒。
忍不住想看看狗官此時是不是已經無所適從抓耳撓腮了,誰知一抬眼卻正對上他的兩道笑著的目光,這、這傢伙竟然從一開始就一直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我,絲毫沒覺得不自在。
哼……棋逢對手嗬?(當厚臉皮遇上厚臉皮……)
好罷,將他一軍!我睜大眼,用半是懵懂半是疑惑的目光迎向他,意思是大人你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事麼?
狗官眼中笑意更濃了,兩尾黑眸彎成了下弦月,反而更加放肆地望進我的眼睛裡來,那眼神兒彷彿在說看你個小樣兒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