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幽宇二話沒說,一隻手揪住那夥計的前襟將他舉了起來,重重地墩在櫃檯上,然後推開裡間門硬是闖了進去。那夥計嚇得不敢再作阻攔,偏又咽不下這口氣,轉了轉眼珠子,飛快地從櫃檯上跳下來,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醫館。
田幽宇進了那裡間診室半晌不見出來,想必正逼著郎中替那人看病。我好容易緩過勁兒來,正打算拿個杯子倒點醫館裡提供的茶水喝,忽見方才那個夥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名衙役,見他向衙役說道:“那無端生事之人就在診室裡!”
嘿,原來是找警察叔叔來抓鬧事之人了。
衙役們跟著夥計徑直推門進入診室,滿大堂的病人都抻了脖子往裡打探,我心說你們一個個的都病得來看醫生了,還顧著看熱鬧呢!於是起身,跟著衙役屁股後頭了擠進了診室——哼,要看就要近距離看嘛(…_…!)。
幾個衙役一見田幽宇立馬躬身行禮道:“參見田大人!”
那夥計傻了眼,呆在原地不敢吱聲了。田幽宇壓根兒沒看他,只向衙役們淡淡點了點頭,指向床上正在接受大夫醫治的那人道:“你們來得正好,這個人被人下了毒,大夫說毒量足以致命。眼下尚不知能否救活,無論是生是死,這都是一樁謀殺案件,且交由你們衙門的人辦去罷。”
衙役們應道:“是,田大人!”為首的那一個近前看了看床上那人,而後問向田幽宇道:“敢問大人可認得此人?”
田幽宇搖頭,遂將發現這人的經過略略講了一遍,而後道:“你們季大人若要問詢,只管叫他派人去督尉府辦找我便是。”
為首的衙役搔了搔頭,道:“只怕這兩日我家大人騰不出功夫追查此案了,想必要延後幾天。”
田幽宇一挑眉,哂道:“哦?你們家大人倒是忙得很,人命關天的事也可延後幾日再辦麼?”
那衙役連忙陪笑道:“大人莫要誤會,其實是我家大人此刻並未在府中,才剛被顧丞相派人來叫走了,似是有十分重要的案子令他即刻解決,否則……”
“否則什麼?”田幽宇斜睨著眼問。
那衙役放低聲音道:“否則……只怕烏紗不保!”
咦?那季狗官又有麻煩案子要辦了麼?他這頂烏紗戴得還真是辛苦吶……活該,誰叫他做官來著,老老實實地當個農夫不就沒這些煩心事了麼?!
田幽宇哧笑一聲,道:“如此還真難為你們季大人了,只不知顧丞相交付的這件案子需花他多長時間,莫要逮住了一名兇犯卻放跑了另一名兇犯。”
那為首衙役乾笑了兩聲,低聲道:“這個……卑職也不甚清楚,只聽說是方才那顧丞相的大舅子賀員外家裡出了事,我家大人便匆匆趕過去了……”
賀員外?怎麼這麼耳熟呢……喲,好像就是今天嶽清音和田心顏應邀去的那一家嘛。發生了什麼?嶽清音……不會有事吧?
失蹤·身份
田幽宇將那中毒之人交給衙役們後便將我送回府裡,才一邁進前廳,卻見嶽清音和田心顏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那兒說話。想是下人已將我和田幽宇出門的事告訴給了嶽清音,是以他見我從外面進來並不覺詫異,只是瞥了我一眼,道:“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我低聲答道:“宇哥哥帶靈歌騎馬去了……”
嶽清音一笑,道:“會騎了麼?”
不等我答話,田幽宇接過去說道:“這丫頭心裡只怕恨不得將我當馬騎了。”說著走過去往嶽清音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端起茶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他倒沒有說錯,我還真是寧可騎他回來也不願騎馬回來。我慢慢走至田心顏身旁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偷眼一看,這位田大小姐似乎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也難怪,好容易逮著個機會可以跟嶽清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