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源眯起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重新把雜誌拿起來。
葉傳萍胸有成竹。
時間再進行一個星期。
顧源發現自己所有的信用卡都沒有辦法使用,銀行卡里也無法提出錢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這之前,自己剛剛把4000塊現金給了顧裡,也不好意思去要回來。
他第一次連續兩天沒有吃飯,他在吃著顧裡買給他的餛飩的時候,掉了眼淚。
他甚至第一次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像一個男人。
他覺得自己在保護顧裡。
在這個星期裡,他問衛海借了第一次五百塊。
時間再往前進行。他借了第二次五百塊。
週末回家的時候,母親依然優雅地喝茶。彷彿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顧源依然也像是沒事一樣,看雜誌,打遊戲。
但彼此的心裡都在用力地拔河。
雙手握緊著粗糙的繩索,掌心裡滲出的黏乎乎的血。
沒有加油的人群,沒有隊友。安靜卻激烈的拔河。
時間進行到兩天以前。
袁藝一家再一次來到顧源家裡面。
而這一次,葉傳萍無疑加強了火力,在不動聲色之間,就成功地說服了袁藝的父母,讓袁藝留宿,“我們顧源很懂事的,不會亂來。”
母親特意在顧源的臥室裡加了一張床。
“幹嘛不放到客廳去?”顧源臉色很不好看。
“讓客人睡客廳,多不禮貌。”葉傳萍一臉正經。
“那我去睡客廳。”顧源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
“女孩子都不怕,你大男人一個,怕什麼?”葉傳萍諷刺地笑著。
顧源皺緊眉頭,然後不屑地笑了笑,“最好她不要怕。”
然後轉身走向浴室。“我洗澡了。”
而之後,簡溪留在顧源臥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當袁藝看見僅僅只是在腰上圍了一條窄毛巾就走進來了的幾乎赤著身子的顧源時,她還是燒紅了臉。她不得不承認,在她從小到大看過的男孩子裡,顧源是最英俊挺拔的一個。線條分明的身體上還有沒有擦乾的水珠,寬闊的胸膛以及明顯的腹肌。這是以前從高中時代田徑隊就形成了的體型。顧源冷笑了一聲,然後一把扯掉了毛巾。
袁藝面對著面前只穿著內褲的顧源,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空氣裡是他剛剛沐浴後的香味,以及四處瀰漫的,劇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紅著臉,害羞地笑了。
顧源冷冰冰地問:“看夠了麼?”然後伸手關了燈。接著自己躺到自己的床上。不再說話。
如果黑暗裡可以有夜視的能力,那麼現在,你一定會看見滿臉憤怒和屈辱的袁藝。她在黑暗裡咬牙切齒。
讓我們把時間再次撥回到正常的時刻。
冬天剛剛亮起來的早晨,風裡卷裹著寒冷的水汽。把臉吹得發紅。
顧裡安靜地站在顧源面前,依然是一貫的冷靜和理智。
這讓顧源有點害怕。其實顧源一直都有點怕顧裡。
但是他還是打算對她說。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了,自己也想得很清楚了。
他抬起手放在顧裡肩膀上,剛要開口,就聽見汽車喇叭的聲音。
顧裡和顧源都同時奇怪為什麼會有車子可以開進學校來,這是明明不允許的。
不過當顧源看見那輛熟悉的凱迪拉克的時候,他就一點都不奇怪了。葉傳萍總有辦法把車開進她想開的地方去。
她開啟車門,優雅地走下來。
她看了看站在顧源面前的顧裡,高傲地微笑著。
顧裡有點疑惑並且有點反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