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e不可麼?”
“放輕鬆,又不是奧運正式比賽,偶爾該好好鍛鏈一下筋骨不是麼?”他拍了一下她的肩。
“對不起啊不湊巧,我通常一大早有事就不奉陪了。”她明智地加以拒絕。據她所知,一般天剛亮沒多久,路跑就正式開始了不是麼?況且以他人脈之廣,捨命陪君子的人應該有一長串,為何就她雀屏中選?可見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友善運動。
“但是沒辦法找到下午起跑的馬拉松啊!”他說。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反應吧?或許她的臉色聲調稱不上嚴肅,她斂起嘴角殘存的笑意,咬牙道:“你以為那是重點麼?”若不是店裡陸續進來閒逛的客人,她很有奮力一吼的衝動。
“重點是我想看到天還沒亮就起床的你,到時候我會去接你,跑前注意須知晚些再傳給你,拜!”他揚揚手,帥勁十足地走了,的確盡到了通知的義務。她閉了閉眼,微弱地在內心詛咒,除了無力還是無力。
“馬拉松?太妙了,聽說跑完全程可以瘦兩公斤以上耶,現在還可以報名麼?田小姐?”不知何時從旁冒出的小苗雙目生光,視線緊黏在宋子赫已走遠的背影上。“那天可以休假嗎?”
“可以。”她一點也不想探討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想,轉頭就忘是最佳選擇。
但一個和馬拉松無關的想法卻緩緩浮出腦海——那些愛上宋子赫的女人肯定受到了某種詛咒,身心不被折騰一番無法獲得解脫。
第4章(1)
想讓一件極度排斥的事徹底被忽略、並像被強力衝進馬桶一樣不著痕跡,就是不說不聽不想;這一點田碧海訓練有素,且行使得很成功。小苗自從興高辨烈地談論未來的那場夢幻馬拉松而遭遇多次白眼之後,便識趣地自動消音;而忙碌的工作行程讓宋子赫消失了一段時間,無人聞問相關話題,田碧海遺忘得相當徹底,重回了原本的生活軌道,除了接聽宋子赫電話或簡訊時心緒稍微波動了一些之外,基本上過得還算平靜。
可惜平靜不是宋子赫的基調,當田碧海在傢俱廠忙著檢查剛從海關運來的一批木材,親自點數零件時,宋子赫不聲不響地出現了。
他倚在一具半成品衣櫃旁,嘴裡叼了根菸,望著數公尺距離的女人屈蹲在地上,檢視開箱後的鑲嵌陶片;她看得十分仔細,幾乎目不轉睛,身旁來來去去的員工並未干擾到她。幾分鐘後,她雙眉輕蹙,似乎有問題迷惑了她,她猛然抬起頭,看見了他,整個人霍然站起,變了臉,來勢洶洶朝他奔來,他未及張臂迎抱她,她粗率地伸出右手摘去他嘴上的半截煙摁熄,恨恨地責備:“沒看見禁菸標誌嗎?這裡都是易燃物!”
“抱歉,急著想找你,沒注意到。”他抿嘴笑,她生氣的模樣逗樂了他,很少有女人認真對他生氣過。
她斜睨他。“等我一下。”一轉身便和工廠負責人交辦事項,她說話簡潔扼要,不苟言笑,也許年齡算輕,因而刻意保持一種嚴肅以獲得尊重。她面前不時有扛著沉重木材、只著件夏季汗衫、肌肉賁張的精壯工人橫越,只見她敏捷地退縮半步避免碰觸,緊繃的面龐分明在辛苦隱忍。
宋子赫興味不減地在一旁觀賞。田碧海的品味引起了他的好奇。與她相處已有一段時間,為何他仍難確知她欣賞何種典型的男人?她不似宋子俐那班名媛閨秀可以大方對男人品頭論足,也不像公司女職員們喜歡在茶水間彼此交換異性八卦及實戰心得;她的話題裡沒有兩性觀,他慢慢觀察到,宋子俐評論田碧海的生活缺乏色彩並未太牽強,田碧海開啟電腦純粹處理公事和瀏覽時事新聞,她不上臉書不開部落格不和任何人msn,她和一般人保持著似近實遠的距離,彷佛隔著一層水紋玻璃,看到的只有模糊的輪廓。
“怎麼找到這兒來了?”田碧海走過來,指指外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