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自己穿為了女兒身,竟在這樣的地方都會遭受如此的屈辱,我恨自己脆弱到要依賴男人的地步,連他去倒杯水的時間都不敢獨自一人待著……我恨,我恨,我好恨!
季燕然望著顫個不停的我,兩道修眉緊緊地皺了起來,忍不住連被子帶人將我抱住,牢牢地摟在懷裡。
不知花去了多少時間,我終於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身體雖然還是無法停止輕微地顫抖,好歹已經可以不再低吟了。我仰起臉來望向季燕然,慢慢地伸出手輕輕按上他的眉心,好讓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他微微地笑起來,輕聲地道:“渴了麼?要不要為兄去倒水?”
我搖搖頭,虛軟無力地推他的胸,他便將我放開,重新扶我躺下,替我掖好被子,低低地道:“靈兒睡一會兒可好?為兄在這裡守著你,一步也不會離開。”
睡……我怎能睡得著?我不敢去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我渾身發冷不住打顫,蜷在被內縮成一團,直看得季燕然滿目心疼,不住地用寬厚的大手揉搓我的手心,好讓我的身體儘快熱起來。
一時聽得外間門響,開了又關上,頓了一頓後,裡間門也被推開,見嶽清音邁進來,看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怔,緊接著大步跨至床前,伸手抓過被季燕然握著的我的手,邊把脈邊沉聲問向我道:“出了何事?”
我望著他,輕顫著擠出個難看的笑,嘴唇翕合著做出說“沒事”的口型,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嶽清音驀地扭頭盯住季燕然,冷著聲音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她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季燕然眉頭重又鎖起,看了我一眼,沉聲道:“為兄看靈歌需要好好睡一覺,清音你先替她看看。”
嶽清音便未再多說,起身至外間取了金針回來,於燭火上烤了一烤,俯身下來在我的後腦勺上輕輕一紮,我便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來。然而我終於還是悠悠醒轉,睜開眼時,兩張無比熟悉的面孔正在床邊望著我。嶽清音與季燕然,一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彷彿一直都沒有動過地方般,就這樣靜靜地等著我醒來。
嶽清音伸手由几案上端過杯子,探身微微將我扶起,杯子送至嘴邊,我便努力地喝了幾口,他又重新扶我躺回枕上。
“什麼時辰了,哥哥?”我終於可以虛弱地發出聲音來,嗓音沙啞地問道。
“卯時,天還未亮。”嶽清音低聲道。
我轉而望向他身旁的季燕然,用力地牽起唇角,衝他笑笑,道:“讓大人擔心了……靈歌沒事……睡了一覺,已經好了許多。大人快回房歇著去罷……”
季燕然凝眸望了我片刻,遂點頭低聲道:“也好。靈歌好生休息,待天亮後為兄再過來探望。”說著起身,衝嶽清音打了招呼後便出得門去。
嶽清音坐到床邊望住我,伸手覆上我的額頭,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將我紛亂的髮絲梳向耳後,低聲地道:“接著睡罷。”
“哥哥……還在生靈歌的氣麼……”我乾澀地笑著問他。
嶽清音皺了眉瞪住我,輕聲斥道:“傻丫頭,滿腦子胡思亂想!閉上眼!”
我依言閉上眼睛,仍輕聲地道:“哥哥……是靈歌錯了……這世界,到處都是無法預知的危險……哥哥是要保護靈歌的……愛之愈深方責之愈切,靈歌非旦不能體會哥哥的苦心,反而總是惹哥哥生氣,著實不懂事得很……哥哥,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之人,我再不想瞞你任何事,以免……以免哪一天我會突然死去,這一腔的心事便也要跟著化為虛無、不能講與你知了……哥哥,其實……其實我……我並非是真正的靈歌……”
正當我想將一切真相都說給他聽的時候,忽然被一片溫熱掩住了雙唇。我睜開眼睛,握住他覆於我唇上的修長的手指,挑起眉尖問向他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