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著我的雙腳。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坐到我的面前來,竟敢當著我哥哥的面在桌下吃我的豆腐!我想狠狠地踩他那兩隻可惡的大腳丫子,可仍被他緊緊夾著無法掙脫。
“怎麼了?”嶽清音發現我盯著大盜看,偏過臉來問我。
“唔……靈歌走神了。”我連忙收回目光,端起粥碗小口喝粥。
嶽清音回過頭去,淡淡地看了大盜一眼,大盜也懶散地回了他一眼。
這情形……也忒詭異了些……我心中惴惴,生怕大盜這個難以預料的傢伙會做出什麼讓我當場吐血的事來。突然他睜大了眼睛瞪向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腦子裡瞬間功夫想了十幾個要如何向嶽清音解釋的藉口,但見他頭一歪,扭臉到一旁,“阿——嚏——”一聲……爽了。
我的心總算可以從嗓子眼兒落下來了,險些驚出一腦門子汗,而這個可惡的傢伙卻揉了揉鼻子,繼續吃他的燒餅。
“吃飽了?”嶽清音大約發現了我瞪著自己的粥碗臉色亂閃,便又偏過頭來望住我。
再待在這裡我非得被這可惡的大盜玩兒崩潰了不可,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於是點了點頭,輕聲道:“飽了。”
嶽清音從懷裡掏出塊雪白的帕子遞給我要我擦嘴,我輕輕地揩了揩嘴唇,見他伸手要接,想了想,將帕子塞到了自己腰間的荷包裡,他便起身撣了撣衣衫,邁步要走,我正欲跟著起身,卻發現……發現我的腳還被那可惡的大盜夾著呀!@#¥*的!
我偷偷轉臉瞪向他,他卻故意不看我,扎著腦袋只管喝粥,我用力抽腳……用力抽……抽嘴角……我掙不開啊……
嶽清音轉回身來看我:“怎麼了?”
我仰臉看他:“唔……肚子有點不舒服。”
嶽清音重新坐下,拈起我的腕子搭住脈門,半晌方淡淡地道:“並無異樣,許是起得太早著了涼。你先待在此處,我去僱頂小轎來,莫要亂跑。”
“喔。”我心虛地點頭,一動也不敢動。
看著嶽清音向街對面走過去,消失在拐角處,我這才敢回過頭來望住大盜。他好像已經吃飽了,懶洋洋地將胳膊肘撐在桌上,一手託著下巴衝著我笑,滿嘴的假鬍子一聳一聳的,似乎扎得他自己有些癢。
“放開腳。”我低聲地道。
“他是誰?”大盜完全無視我的話,只管盯著我問。
“是誰都與你無甚關係罷。”我淡淡地道。
“喔……是你的相好?”大盜挑起半邊嘴角帶了些許嘲弄地笑。
“放開我的腳。”我用力蹬腿,卻因被他鉗制著險些令自己滑下凳子去,慌忙扶住桌子。
“幾日未見,小月兒脾氣漸長。”大盜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夾疼我了。”我皺著眉瞪住他。
“你也可以夾疼我。”他故意擠眉弄眼,說著一語雙關的話。
“這話你還是去對蝶戀居的小桃紅說罷。”我冷冷地道。
大盜盯了我一陣,忽然哈哈哈地放聲大笑,惹得其它桌上吃飯的人甚至街上的行人都詫異地向他看了過來,我慌得連忙扭頭看向街對面,生怕被嶽清音看到這一幕,幸好他還沒有回來。
待我扭回頭,大盜正向前探了身子,湊得離我近了些,壓低著聲音笑道:“原來小月兒是吃醋了,怪不得脾氣這麼大。”
我、我吃醋?開、開玩笑!誰、誰會為一個二手男人去跟一個N手女人爭風吃醋?!
“放開我罷。”我偏過頭去不看他,仍舊冷冷地道。
“不放。”他雙腳一勾,將我的腳勾起來,夾得更緊,“一放小月兒就跑了。”
“你不是已經放過一次了麼。”我仍不看他,偏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