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揚頭,驕傲的笑道:“我家衛國可沒那麼小氣巴拉的,當初是怕這酒讓你們幾個喝糟蹋嘍,今兒個貴客臨門,自然要用最好的。”
黑妞一拳搗碎上面的黃泥,傾倒在地上,下面又是一層紅布,還襯墊著油紙:“嬸子,聽說這酒比我年紀還大呢,真的假的?”
湯秀峰笑道:“這還是那年發大水,來救災的軍隊幹部帶來的,給戰士們夜間驅寒的酒,好著呢。人家吃了衛國送去的煮玉米,給錢怕傷了衛國的心,這才送來二十斤老酒。哎呀,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林童一聽說是二十多年的老酒,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隨著黑妞揭開油紙,一股醇厚的酒香彌散開來,純正而綿長,裡面沒有一絲的雜味。
衛國媳婦取來一摞小碗,和黑妞給每人斟上小半碗,三爺爺抿上一口:“好酒,嘖嘖,好酒哇!”
林童咂咂嘴:“真是不錯,和茅臺有的一拼。”
湯衛國一邊擦著雙手,一邊落座:“聽那軍隊幹部講,就是茅臺酒呢,說是部隊首長的珍藏。”
齊麗詩對酒沒興趣,好奇的問黑妞:“黑妞,你還沒說剩下那幾怪呢。”
黑妞一口喝下碗中的酒,一邊嚼著焦黃的魚乾,一邊站起身:“姐姐你跟我來,我告訴你剩下的幾怪。”
馮雲燕也跟在了後面,林童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沒有離開酒桌。走到房後,黑妞一指貼著山牆的煙囪:“這就是煙囪砌在山牆外。”
馮雲燕歪著腦袋看向這粗大高聳的煙囪:“為啥要砌在山牆外呢?上面那包東西是幹啥的?”
“那包東西是用來堵煙囪口的,到了冬天,北風呼呼的刮,炕洞裡有多少熱氣都被抽走了。蓋上那個包,就會把所有的熱氣留在裡面,只是一定要掌握好火候,要不然,很容易嗆著人的。”
說著,黑妞衝煙囪跟一塊新鮮的泥巴印一指:“看著沒,這是用來掏灰的,這不鄉下很多時候都燒茅草,灰大,還容易堵煙囪。在這裡扒開,掏掏煙囪跟,火炕就好燒了。”
齊麗詩驚歎的搖搖頭:“呀,我看著十大怪除了姑娘叼個大煙袋,其他的哪裡是怪,這不是大智慧麼!”
馮雲燕點點頭:“要不小劉區長就說,真正的藝術源於生活,就這十大怪要是搬上影視節目,肯定就能吸引眼球。”
齊麗詩迫不及待的問道:“黑妞,養活孩子吊起來是啥?”
黑妞領著倆人進湯衛國家的小倉房,裡面一個豬腰子形狀的悠車懸掛在房樑上:“就這,鄉下女人活計多,看孩子耽誤事,就把孩子放在裡邊。時不時的推一把,孩子在裡面就不哭不鬧了,省心牢獄的。”
這個悠車有年頭了,曾經的朱漆僅剩下斑駁的痕跡,四個懸吊的銅環,倒是摩挲的溜光鋥亮。用來懸吊的繩子,是幾色布料編成的,韌勁十足卻又沒有任何的毛刺。
齊麗詩伸手摩挲悠車的邊沿,簡直比女人的肌膚還要光滑:“黑妞,這東西家家都有唄。”
黑妞搖搖頭:“才不呢,老人家講,這東西用的人越多越好,有人氣,孩子好養活。一個百來戶的村子,有十七八個就足夠串換的了,這個就是我家的悠車。
百褶皮鞋腳上踹,”黑妞四下撒麼,終於在角落裡找出雙烏拉草編織的鞋子:“諾,這個就是百褶皮鞋羅。”
看兩人不解的樣子,黑妞從草鞋裡面掏出一雙,前臉壓著十幾個褶子的手工皮鞋:“冬天的時候,鄉下人就穿這個防雪水,裡面襯上烏拉草,外面罩上烏拉草鞋,既保暖又防水,在冰面上還防滑,好著呢。”
“捉妖降魔神仙舞呢,說的是鄉下人沒錢請醫生看病,有病有災的就會找上村裡的大神,也不管有用沒,跳上一回解解心疑罷了。豆包和酸菜,你們要是想見識,就一個月以後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