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她去了。
“若省著些吃,這虎肉也夠咱們吃一個月了。校尉大人,這段時間你就在洞裡好好養腿傷。”顧姮淨了手,轉身與秦忘說道,“是了,你覺得腿怎麼樣了?”概因昨日他又是赤手搏虎,又扛著三四百斤的大蟲回來山洞,一路行來,又把腿上的傷口給撕裂了。她也是今早給她上藥的時候才發覺了。
秦忘道:“顧娘子這般關心我……”
“校尉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應該的。”
他解了頭盔,一頭長髮有些凌亂,額前的那道疤痕也更加明顯。不知當時是怎麼個情況,竟留下這麼長,又深刻的疤痕。顧姮一時又怔怔地想,秦忘武功如此高強,赤手尚且能將大蟲擊斃,誰又有那等本事,非但傷了他,還留下這永世不去的疤痕?
兩人一個不厭其煩地打掃著空蕩蕩的山洞,一個全心全意地養傷,倒是相安無事地過了三日。奇的是這三日來,那趙倉也不曾來尋過他們的麻煩。兩人偶爾談起來,顧姮以為他是如法炮製去山裡狩獵野獸了,倒是有些擔心這大雪裡,原本出沒的就少的野獸被趙倉得了去,自己和秦忘就更能打到新的獵物了。秦忘倒是不以為然,自負趙倉武功不及自己,這雪山裡的野獸並非他想抓就能抓了去的。
顧姮身上的那瓶傷藥悉數用完以後,秦忘的腿漸漸徹底痊癒了。新痂脫落以後,便露出了心生的肌膚。如此,顧姮也不必再日日為秦忘上藥,避免了一起來就對著一雙毛腿的尷尬情況。
虎皮風乾之後,顧姮將它鋪在地上,能佔據半個山洞。故她又把燒火的地方往外挪了幾寸。這虎皮鋪著的地方,就成了她與秦忘歇息之處。她素來喜淨,雖說自己仍和以前一樣,縮倒巖壁腳下就能打發一晚,和每晚都顧著打坐練武的秦忘更是涇渭分明,但到底是一張虎皮上,秦忘待要休息,她便要他淨了手腳與臉。
不知不覺間,巖壁上的刀痕又多了四道。來到雪谷中,竟然已有六天了。
六天來,顧姮守著秦忘,不敢離開半步,趙倉越是沒有動靜,她心裡的不安越是強烈。
秦忘傷愈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提起了手中佩劍,這柄六天來被用來做砍柴、削碗,後來還做了臉盆之用的佩劍。因他們都不知道趙倉的落腳之處,出去尋找勢必要花費一番功夫,顧姮唯恐秦忘前腳剛走,趙倉後腳就找上了自己,但又擔憂他們同時出去了,山洞裡的東西再度被趙倉洗劫一空。
可轉念一想,秦忘若是殺了趙倉,害怕拿不回屬於他們的東西嗎?因此,說什麼也要繼續跟著秦忘。
顧姮為秦忘準備了兩倍分量的虎肉,又拿了兩塊用帕子包好放在自己的懷裡,彷彿是真怕趙倉來搶一般。雪谷很大,找到一個人並非易事,尤其他們在明,趙倉在暗。幾乎尋了一日無果,秦忘倒也真是不急不緩,回去之前砍了一株大樹,扔在雪上,便往回拖去。顧姮則抱著零散的枝椏跟在後頭。
顧姮本想問問秦忘是否有了尋人的計劃,可一想他也未必會和自己說,便欲言又止。
兩人走到一半,忽然又下起了大雪。連著數日放晴,雪谷中迎來了更為艱辛的日子。
大雪一下,還夾雜著凜冽的寒風,顧姮抱緊了枝椏,想起了什麼便開口,豈料一張嘴就吸入滿口的雪花,只得吃力地抬首擋著嘴巴,道:“大人……咱們……尋遍了雪谷……不見人……那歹人會否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