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了她的骨頭。她的臉痛得發白,卻倔強的忍著,沒發出討饒的聲音,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老大,我求求你了,走吧。”有人撲通跪下地了。接連又是幾聲撲通。
他粗喘著氣,漸漸的,鬆開了以沫痛到麻辣的手臂。
“沫沫,你會後悔的。”男人目光幽深冷寒,薄唇緊抿著,像要刺穿她的內心。
以沫腦中不停的盤旋著他這句似威脅又似哀痛的話,待她回過神來,那人已消失在眼前。
走廊內,依舊人來人往。安雅慢慢靠近,沒說話。
以沫伸了個懶腰,面向窗外。“天氣真好啊。”她想哭。心底不曉得什麼滋味,好像丟掉了一樣東西,留了個空洞,待找些東西填補進去才好。
“其實愛情,是最難以自我診斷的一種疾患。”安雅嘆息一聲,緩緩的說。
“我不會愛上誰……不會。”
安雅兀自低語:“除了自己,無人可醫。”
愛情?以沫哭了,愛情是他媽的什麼玩意兒?她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就算有也早被她摳掉了!
【墓之島】
C市西郊以數十座大小不一的湖泊而聞名,不僅景色宜人,空氣也潔淨,其中不乏私人收購的湖中島,或被開發用以發展商機,或僅供私家度假休閒之用。
而丁氏卻買下一座無名島作為墓地。在寸土寸金的當下,讓作古之人佔據大片依山旁水的美境,在外人看來未免奢華浪費,也許只有躺在墓地裡的人才有資格說值與不值了。
島上鬱木蔥蔥,枝葉繁茂,草叢肥美,一派原始景象,深厚的積葉如彩色的地毯,踩踏上去,彈性十足。
丁霂霆在島上待了整整一天,捱過炎炎烈日,迎來黃昏日落,這會兒在一座亭子裡安靜的坐著,彷彿也成了一塊墓碑。
一幫隨從不敢詢問老大何時離開,反正車上帶了許多吃的喝的,周圍島上也有餐飲宿店。實在不行,將就著在島上過夜就是,故而也不太著急,跟看墓地的幾個老頭吸吸菸,聊聊天,打發時間。
丁霂震帶了跑跑上島,除卻有認祖歸宗的意思,主要是想探探弟弟的口風。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弟弟的事多少也透過牆縫刮入他耳內一些。四個小時前剛抵達C市的他得知弟弟去墓地了,稍事休息後決定也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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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沒打電話,到了碼頭也沒讓守衛臨時通知他弟弟。
“三哥回來了。”丁霂霆淡淡的說道,彷彿腦後長了眼睛。
“嗯,耳朵還是這麼尖,這就聽出是我?”
“三哥的腳步聲怎會聽不出?”丁霂霆緩緩起身,後腰有些僵硬。
“那我的腳步聲你能不能聽得出來?”剛被放下地的跑跑用力踩踏腳下的落葉,拿它們當蹦蹦床了。
看見這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傢伙,丁霂霆覺得他出去玩一趟開朗了不少,不似前些日子動輒拉長臉喊“我要沫沫”——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兒。
沫沫,我也想要沫沫……可惜……
“不能。”他輕聲說,“不能……”
丁霂震將男孩抱起,架在自己肩膀上。“別逗你七叔啦,你沒走路,哪來的腳步聲?”
“你是幾叔叔?”跑跑一邊揪他的眉毛玩,一邊問。
小孩子跟誰玩的好就會跟誰親近吧,丁霂霆有些眼熱。相處了些日子,這小傢伙跟他三哥明顯融洽許多。
“我是你dady,不是幾叔叔,記住了,要叫爸爸或者dady。”
“阿依古麗同意才行。可她現在像一顆菜,不會說話。”
又來擾亂大人思維了。丁霂震哈哈笑著,將男孩扔到一個保鏢懷內。“帶我兒子去那邊玩會兒。我要跟?霆單獨聊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