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應了聲是,馮氏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只不過看著君玲霜的眼神帶了幾分複雜的神情。
楊太姨娘扶著老太爺離去的時候,惜惜分明看到老夫人嘴角掛上了冷笑。
再一回頭,老夫人已然換上了滿臉的笑顏,拉著好幾日才出一次佛堂的馮氏說了幾句體己話。
麗娘恭敬的在一旁候著。
各院的女眷亦立在麗娘身後。
“霜丫頭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不過你放心,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受了委屈的。”老夫人看出了馮氏的去意,強捺住不滿道。
馮氏福了福身子,應了聲是,便推說身子不適,早早的走了。
彷彿老夫人嘴裡說的不是君玲霜,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一樣。
老夫人的笑容凝了片刻,轉而和顏悅色的對麗娘道,“你這個弟妹性子委實冷了點,霜丫頭的婚事就要依仗你這個伯母了。”
馮氏是指望不上了,老夫人這麼做,不過是怕二房的天平偏的太厲害。
雖然君玲霜的性子隨了馮氏,老夫人是不喜歡的,但是君玲霜是二房唯一的嫡出,即便是為了二房的臉面,她也不會讓君玲霜嫁的寒磣。
老夫人的意思,是讓麗娘在嫁妝上放的寬一些,給君玲霜的配置豐厚一點。
麗娘自是應允。
二房的幾個孩子,她最是心疼君玲霜。
母親是那樣的性子,做父親的又無暇顧及,打小就不會笑,往往好幾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自己也不曉得爭取,麗娘說什麼也要多疼惜一點的。
陳家家大業大,君玲霜嫁過去即是嫡妻又是正室,老夫人其實是滿意的。
只不過陳家這段日子家宅不寧,老夫人怕失了體面,這才有了先前的那番話。
現下,麗娘做了保證,馮氏也沒說一個不是,老夫人心裡高興著。
少不得說陳家幾句好話,陳家二公子德行出眾,君玲霜是個有福的云云。
女眷們乖順的聽著,偶有羨慕的眼神飄過,氣氛很是熱絡。
惜惜抿著唇,一言不發。
陳家也許是個好人家,陳家的二公子也許才華出眾,君玲霜卻不一定能夠幸福。
以君玲霜的性子,恐怕讓她嫁一個農戶都比嫁到世家大族強。
大家族人多嘴雜,主子們各個心思狡詐,君玲霜木頭人的性子,少不得會受人排擠。
她又是個不會辯解的,什麼事都壓在心裡頭,甜言蜜語不會,八面玲瓏也做不到,恐怕
就是想安安分分的過她自己的小日子都會成為奢望。
老夫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其它幾個姑娘身上,庶出的她自然是看不上的,她關心的也就只有君月嫣和君月瑩。
君月嫣年方十四,君月瑩不過才十二歲,麗娘哪裡捨得。
不過,世家姑娘到了這個年紀,確實也該議親了,麗娘縱使再不捨,曉得這裡頭的輕重。
老夫人提了,她便放在了心上。
趁著還能做主的時候,趕緊替兩個孩子謀劃謀劃,總好過將來連個照面都沒打。
女眷們來了興致,七嘴八舌的引薦給老夫人。
君玲霜身份高,大房的這兩位姑娘可不是比君玲霜還要高,嫁的怎麼也不能比陳家低了。
老夫人一時犯了難,嫁的遠了怕麗娘不肯,近了又委實沒有合適的。
潘姨娘插了一嘴,說是麗娘和南王關係親厚,怎的不給兩家的孩子牽個線。
老南王雖然有好幾個兒子,子子孫孫也不少,然則只有南簡勳一個,入了他的眼,早早的指明讓他做了世子。
誰若是攀上了這麼一門親事,榮華富貴豈不是信手拈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