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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融儒釋道為一體,為他日後成為一代大師奠定了堅實基礎。”

“既然諸位對我剛才說的都沒有異議,那請問青年時代的息霜先生,他心中真的是‘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的境界?”

姬林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片沉默,就連南山大師也陷入了沉思中。

息霜先生傳奇一生,早年家境優越,是典型的豪門公子哥,在蔡元培等名師指導下胸懷韜略,乃是民國標準的熱血青年一枚。

如此人物,他年輕之時書寫的字,自然不可能雲淡風輕。

“你雖然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這隻能說明息霜先生的字也曾有大氣磅礴之時。”

“然則那個階段息霜先生不過區區二十多歲,他的書法尚未大成,筆力又豈能渾厚如斯?”郭得意一臉冷笑。

“郭老師覺得我和息霜先生比之如何?”姬林淡淡一笑,不以為然。

“你雖然不錯,但說句不好聽的話,距離息霜先生還是差的遠。”郭得意鄙夷說道。

“那我的字,年紀,比之這幅字帖又當如何?”

“這……”

雖然郭得意很想打臉姬林,卻也不得不承認姬林的字寫的很好。

“姬老師的年紀和當年息霜先生相仿,他的字都尚能如此大氣磅礴,莫非諸位覺得息霜先生還不如姬老師?”這一次是韓炎說話了。

“可即便息霜先生青年時代有如此筆力,那也不能說明這幅字帖是息霜先生的作品,請問證據何在?”南山大師字字誅心,一語直切要害。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點頭,雖說姬林的解釋看似完美無缺,卻沒有說中最重要的一點……證據何在?

“抱歉,我沒有證據。”姬林聳聳肩,語氣亦如已往般淡然,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千年老怪。

近百年來姬林在神州的好友並不多,大多集中在民國時代,息霜先生便是其中一個重要摯友。

時光回溯到1905年秋,那一年神州風雨搖曳,魔都卻是鐘鳴鼎盛,一派盛世繁華之時。

那一年,息霜先生一擲千金激揚文字,正是人生得意之時,然而母親王夫人的病逝,如一盆冷水澆灌頭頂。

浪子回頭金不換,息霜先生扶柩回津,依“東西各國追悼會之例”,為母親舉行了喪禮。

息霜先生在四百多中外來賓面前自彈鋼琴,唱悼歌,寄託深深的哀思,此舉被視為“奇事”,《大公報》稱之為“文明喪禮”。

息霜先生早年喪父,母親王夫人亦父亦母,她的去世對息霜先生自然影響巨大,甚至讓息霜先生萬念俱灰,心中已埋下出家的種子。

息霜先生對人生最絕望的那段時間,姬林默然陪伴,終讓息霜先生走出低谷,是年離開魔都這傷心之地,前往東京留學。

姬林眼前這一副字帖,便是息霜先生在東京留學之時,忽念早年魔都繁華犬馬之荒唐生涯,又感概神州滄桑動盪所著。

這,便是歷史的“真”“相”,一段姬林註定無從對人說起的“真”“相”。

“姬老師既然沒有證據,請問你又憑什麼說這一副字帖是息霜先生所著?”郭得意冷冷的嘲諷聲音,將姬林從沉思中拉回來。

“既然小妹敢讓這一副自然出來,證據自然是有的。”董燻兒微微一笑,侍者小心翼翼的將一個沉木小箱子呈上來。

當眾開啟箱子,董燻兒纖手流轉間,一幅略微泛黃的書卷出現在眾人眼前。

“披髮佯狂走,莽中原,暮鴉啼徹,幾株衰柳。”

“破碎河山誰收拾,零落西風依舊,便惹得離人消瘦。”

……

“二十文章驚海內,畢竟空談何有!”

“聽匣底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