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地裹在她身上,嘴裡不忘滔滔不絕地數落她:“你說你自己都是個病號,管什麼閒事兒啊!什麼都不懂還瞎安慰人,一會兒感冒了可別賴著我。”
“加蜜姐,你的衣服香香的呢!”白梓萱裹在大一號的外套裡只露出半個腦袋,似乎覺得新鮮,像孩子似的咯咯直笑。
鄧佳甯翻了個白眼,心底有些彆扭——這事態發展好像不太對勁吧?她什麼時候這般聖母了?她難道不應該把這煩人的小丫頭整治一番,讓顧銘後悔一輩子去嗎?!她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啊?
鄧佳甯只穿著一件透風的馬海毛短款毛衣在樓梯裡走動,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她抱住手臂琢磨著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善心大發,餘光突然瞟到了身後離她們二人只有兩米距離的保鏢,當即頓悟——她肯定是在忌憚這些人吧!她一個弱女子在這麼多人監視的情況下肯定沒法把白梓萱怎麼樣的!一定是這樣!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回到了醫院內,姿態比離開時更加奇怪。
白梓萱愛乾淨,回去之後立刻仔細洗乾淨了手,又急急忙忙拿了一套新的病號服換上。
鄧佳甯直勾勾地盯著她換衣服,她在想這就是顧銘喜歡的女性軀體,她所幻想過的全部旖旎,或許都在這具軀體上發生過。白梓萱骨架很小,膚白,極瘦卻圓圓潤潤的,不高,但是接近完美比例,身形嬌小卻又沒有亞洲人的扁平感。這時鄧佳甯才發現,她不僅僅是臉很精緻,她從頭到腳都像是鬼斧神工一點一點精雕細琢出來的。跟白梓萱一比,鄧佳甯感覺自己這點兒美貌充其量就是上帝造美人時打的草稿。
“加蜜姐你這樣一直看人家會害羞的啦!”白梓萱迎上她目不轉睛的神色,頓時臉頰微紅,扭捏地背過身去係扣子。
“傻甜白……”鄧佳甯不屑地“嗤”了一聲——這蠢女人一點兒防禦心都沒有,還長這麼好看,難道都不怕別人嫉妒得想潑她硫酸啊?
“什麼?”白梓萱整整齊齊地穿好了病號服,心情明顯更好了,她跑到鄧佳甯對面的病床上坐下,細細的小腿調皮地踢來踢去,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你剛剛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沒。”鄧佳甯剛剛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三十多個未接來電通知外加十幾條簡訊催她回去,她索性關了機,眼不見心不煩。
此刻她什麼都沒力氣幹,甚至沒力氣哭,她剛剛爬樓梯的時候是真的感到絕望透頂了,她並非一時衝動,她反覆想了一整晚,最後覺得解脫了最好,因為她沒辦法接受自己的過去,同樣也不知怎樣面對未來。
可是她被白梓萱拉了回來。
她被白梓萱塞了一顆糖。
她被安慰說另外一個世界沒有萱萱這樣的好朋友。
其實這種情況下,其他人安慰的話說得再好聽都不會起什麼作用,但白梓萱安慰她,她內心的恥辱感便如同尋到了一個出口。
“加蜜姐,你是不是在難過銘哥哥騙你?”白梓萱見鄧佳甯臉色如一捧黃土,腦筋一轉便大膽猜測。
“你不生氣嗎?”鄧佳甯終於將盤旋在胸口一整晚的問題問出口。
“我當然生氣了,我已經替你罵過他了!”白梓萱用力地抿了抿嘴,義憤填膺地道,“他害你難過成這樣,也讓我不開心!我已經決定跟他離婚,不然我就跟他一樣壞了!”
鄧佳甯乍然一愣,然後訥訥地開口,語無倫次地解釋著:“你……你不要誤會,其實我們……其實我們的關係,還沒發展到情人那一步,只是……”
“嗯?”白梓萱一臉茫然,完全沒搞懂鄧佳甯是個什麼意思。
“你別跟他鬧彆扭,我覺得……我覺得他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你。”鄧佳甯說道,她覺得如果因為她的緣故,導致白梓萱離了婚,那她就罪大惡極了。在她看來,顧銘雖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