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點兒蘇打粉,花一個鐘點的時間就熬成了。”“好孩子!你是打哪兒學來這麼多訣竅啊?”
紫煙的笑容驀地一收,咬著唇低下頭去,好半天才輕聲回答:“都是我娘教給我的。”
見她神情傷感,老夫人不覺湧起一股關懷。
“你進門好些天了,我都還沒好好問問你的身世。說說看,你家裡究竟是怎麼個情形?”
紫煙的唇咬得更緊,眼圈也紅了。
“紫煙是個苦命的人,出身卑微又不幸,說出來怕汙了您的耳朵。”
“你只管說吧。”老夫人堅持著。“我想聽!”
“是!老夫人想聽,那我就說了。我家住南平鄉,當我娘懷我的時候,我爹出遠門做生意去,誰知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我根本連爹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是我娘一手辛辛苦苦的把我拉拔長大……”
“你爹人不回來,難道連信也不曾捎過一封?”老夫人忍不住打岔。
紫煙黯然的搖搖頭。
“沒有!他就像斷線的風箏,不見了。”
“那麼你娘也不改嫁,居然為他守一輩子活寡?”
“是啊,守寡不說,還要養活她自己和我。所以她替人家洗衣燒飯,什麼粗活都做,好不容易苦苦撐到我長大,她卻再也撐不住自己,她……”紫煙噙著淚水停了好半晌,幽幽的吐出兩個字:“瘋了。”
老夫人呆望著紫煙,又是驚異,又是疼惜,怎麼也沒想到這麼聰敏的女孩兒,竟有一個失蹤的爹,一個發瘋的娘,和一段如此不堪的身世。
“不過我娘並沒折磨自己太久,又瘋又病的過了一年,她就去了。”紫煙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爺垂憐?”
老夫人趕忙將碗筷往几上一放,執起紫煙的手,慈祥懇切的勸慰:“是的是的,你應當想成是天可憐見,讓你娘早些解脫,少受些苦。至於你呢,你現在咱們柯家,吃穿用度都不必愁,也算是苦盡甘來了。而且你又這麼能幹乖巧,這麼善體人意,叫我是打從心底喜歡,所以你放心吧,往後咱們柯家會好好照顧你的,嗯?”紫煙怔怔的望著老夫人,臉色忽然一僵,久久才生硬的道謝:“謝……謝謝老夫人。”
這孩子一定是受寵若驚了,也難怪她不習慣,只怕是從前吃了太多苦頭的緣故!老夫人更加憐惜的拍拍紫煙的手背,卻沒看見她的眼底又掠過了那種深不可測的複雜神色。
不管那個糖小姐還是鹽小姐到底來不來,起軒一大早就帶著昨夜寫的信,避出家門去找萬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件事兒會沒完沒了!”不等起軒把話說完,萬里就嚷了起來:“這次又是什麼?傳信給那個袁樂梅?你讓我證實了我的理論,女人像鴉片沾不得,沾上了就變成她的奴隸!我真想不透,為什麼那麼多男人甘願當奴錄?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不好嗎?”他氣急敗壞的走開,又猛然回過身來,上上下下的指著起軒。“看看你!原來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現在弄得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你……你簡直就是一頭驢子嘛,一頭鼻子前吊了根紅蘿蔔的笨驢子,傻不愣登的拼命往前趕,為了一根永遠吃不著的紅蘿蔔!”
他哇啦哇啦的罵著,但起軒只是沉默的注視著他,臉上除了絕望,還有受傷。萬里無可奈何的住了嘴,忽然把頭一仰,瞪著天空,喃喃的說:“我具不敢相信!我居然在想怎麼為你抓只鴿子!”
“抓鴿子?”起軒一呆。
“飛鴿傳書你聽過沒有?”萬里沒好氣的。“如果你想再攔一次韓宏達,我敢說這封信的下場是化為一堆灰燼,而袁樂梅連一片灰都不會讀到!”
起軒很認真的想了想,很懷疑、很傍徨,可是也很熱切的問:“但……你會訓練鴿子嗎?”
“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