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策劃的,他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可她那是什麼反應?
那連吃醋都談不上。
她明明就是想把自己往裴湄那裡推。
雲長歌啊雲長歌,你曾幾何時像個貨物一樣被人推來推去,就這麼招人嫌麼。
回到太子府,步天音並沒有再用裴湄的事情激怒雲長歌,南織身子初愈,她並沒有讓南織去給她為小白師父送信。
信一直沒有送出去,而她,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天那個替小白師父傳信的婢女了。
八成,是被雲長歌發現並解決了。
下午的時候來了大夫為步天音把脈,她的孩子已經基本穩定,其實雲長歌的醫術足以為她看脈,只是她不信任他而已。
晚上,兩個人沉默著吃完了飯,兩個人沐浴過後,雲長歌坐在桌前看著奏摺,奏摺像小山一樣堆滿了書桌,他偶爾會抬眼看一下坐在床上發呆的步天音。
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她在他身邊,能夠跟他一起處理這些令人心煩意亂的國家大事。雖然自古便有女子不幹政的規矩,但是她不一樣,他願意讓她參與他的一切。
可是他也深切的明白,如果她此時開口,必然會換來她冷冷的嘲諷。
她必然不知道,自己一句痛快的話,會在他的心上割出多大的口子,流多少的血。她以為,他願意瞞著她這一切麼。
只不過之前的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她是計劃中唯一的紕漏和變故,他為了她不止一次的改變過計劃,可她完全不領情。
雲長歌不覺一聲冷笑。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步天音的信仍然沒有傳出去,這天晚上,她從南織的房間出來後,幾個侍女魚貫而入,將準備好的酒菜擺在了房間裡。
一壺清酒,幾碟小菜。
屋內,香菸繚繞,暗香襲人。
“參見殿下。”
外面的侍女斂衽行禮,雲長歌邁步進來,見到衣著的飯菜,忽然笑道:“鴻門宴?”
步天音面不改色,似乎猜到了他會這麼說,坐到了桌上,也笑答:“是鴻門宴啊,我陪你一起吃。”
雲長歌緩步走進來,目光淡淡掃過並不算精緻的飯菜,最後微動的目光落到了那一壺酒上,含笑坐到了步天音的身邊,卻是驀地一伸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步天音輕輕驚叫了一聲,扶住了他肩膀。
“這些日子我與你吃飯你從來不會笑。”雲長歌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步天音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朝他挑了挑眉,“我笑了,你不喜歡?”
“喜歡。”雲長歌很快便答道,溫婉一笑,一隻手挑起酒壺,斟滿了一杯,放在唇邊,眸中,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若能每天這樣開心的待我,即便是酒裡有毒,雲長歌也死而無憾。”
他如是說著,仰頭喝下了一杯酒,步天音的心頭頓時一陣酸脹,她怎麼會害他,他那麼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這酒裡是不是下了東西的?
步天音水盈盈的眸光落入雲長歌的眼底,他忽然一把扯了她過來,低頭吻上,講口中的美酒渡了一半給她,酒被兩個人分喝,他的吻亦沒有停歇下來,沿著她小巧秀氣的鼻子一路向上,在她眉心落下重重一吻。
兩個人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的緊貼著,她自然感覺到了他身體某處的變化。
雲長歌啞著聲音低笑道:“不是說要陪我一起麼。”
步天音道:“怎麼,你怕我在酒裡下藥?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值一提麼,在酒裡下藥,然後引你喝酒的笨蛋舉動我怎麼會做?”
雲長歌凝眸看著她,唇角笑意頗深:“那你豈不是辜負了璃姬給你的藥。”
聞言步天音的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