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置氣,連忙跟了上去。信國公一臉的無奈,又拿自己兒子無可奈何,見夜色已深也只好散席,一一送了重客離開。
花清越在凝視了步天音片刻後,也帶著錦色離席。花語嫣雖是他的妹妹,但信國公並沒有請她,而是她自己追著雲長歌來的,他也沒有管她的責任,就沒有帶她一道走。眾人淅淅瀝瀝散去,後院一時顯得更加冷清,只有寥寥的幾道人影,應著依然盛放的梅花。
步天音“嘖”了聲,也不去琢磨那韋歡腦子抽什麼瘋了,轉而問雲長歌:“你要說不如什麼?”
“不如去我的馬車裡小敘?”雲長歌的笑永遠令人感覺如沐春風,然而步天音還沒有開口答應,花語嫣的聲音便冷冷的插了進來:“雲公子,夜色已深,你這樣拉著……”她本來想說“拉著人家姑娘家上車恐怕不好吧?”但她突然記起,這位步小姐,好像是被表哥前陣子剛休出門的下堂妻?於是她改口道:“拉著她一個女子上車怕是不好吧?”
步天音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是這花語嫣停頓了一下才說,顯然知道她在忌諱什麼,呵呵,她突然就想去了。她半夜上他的馬車怎麼了?又不是上他的床,瞧把她緊張的!她讓雨琦先坐步府的馬車回去,自己要去跟這雲公子不醉不歸,雨琦一聽她要跟陌生男子走,本就已經大驚失色,更遑論是兩個人還要喝酒?那萬一喝多了……小姐的酒品又那麼的不好!
“你敢不聽我的話?”步天音睨了眼雨琦,後者再不敢有一丁點脾氣,最怕她這溫柔脅迫了!步天音帶她一起出府,打算先將她送上步府的馬車。
“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
說這話的人是沈思安,步天音聽他開口說話才注意到這廝原來還沒走呢!
她根本就不理會沈思安,他說的話聽在她耳中與放屁沒什麼區別。看著那兩道身影向著門外雲長歌的馬車走去,花語嫣見狀,對沈思安說道:“表哥,我要跟他們一起去!”說完,也不管沈思安答不答應,瞥了眼雲長歌,飛快的追著步天音的腳步而去。
沈思安望著雲長歌,冷冷開口:“你可知她的身份?”
雲長歌面不改色的笑道:“步家嫡長女,步天音。”
沈思安怒道:“你可知道,她是本王的……”他這話說到一半,自己便打住了,他們已經……已經……
雲長歌淡淡接過他的話:“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更何況如今連名義上的牽絆都已不復存在。
破陣曲 第二十四章 腦子有泡
韋府外。
花語嫣鬢上、肩頭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鼻子凍得通紅,也不知是冷得還是氣得渾身發抖,幾乎是指著雲楚的鼻尖怒道:“憑什麼她能進去?而我卻不能?!”
雲楚無奈道:“步小姐是我家公子的客人。”方才宴席漸散,人群陸陸續續離開,公子傳音給他,說只放步天音一人上車。
花語嫣的侍女匆匆趕來,連忙給她穿上貂毛大氅,撐起了紙傘,隔開越來越大的雪片。花語嫣本就貪美穿得少,這一凍一怒之下,竟然打了個噴嚏。她的侍女看不過去,對雲楚兇道:“你就讓我們公主上去避避寒怎麼了?凍壞了公主千金之軀,你八條命都不夠死的!”
車內溫意融融。雖然不是那天夜裡的馬車,但這車上也算是傢俱齊全,應有盡有了。步天音很自覺的裹著雲長歌的毛毯,抱著手爐貼在車壁上等他。車壁上傳來淡淡的香氣。聽外面花語嫣寧肯凍得半死也不回自己的馬車,又不是自己沒車,卻死乞白賴非要上雲長歌的馬車,心下覺得好笑,她還真是執著啊。如果是她的話,絕不會為了個男人不要命的站在雪地裡。何況,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對她沒有一丁點的情意。
車中溫度宜人,車壁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似乎有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