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下第一樓。
花如夜是這裡的常客,這裡最大的雅間“哀木槿”永遠為他留著,無論何時何地,這似乎都成了他的專人場所。
而他也搖著扇子說,不僅在金玉樓裡有他的專屬房間,這帝都乃至全國各地有名氣的風月場所都有他的房間。
步天音對此未表示出任何的立場,她看著面前錦帶飄搖間露出“哀芙蓉”三個龍飛鳳舞的字,一邊進去一邊問他道:“為什麼叫‘哀芙蓉’?”
花如夜的身形頓了頓,眸間漸漸湧出一層哀慟之意,沉聲答道:“因為這屋子的主人曾經叫芙蓉,然後她死了。”
“怎麼死的?”
“死在床上的。”花如夜嘆息一聲,神采有些惆悵:“那天晚上有人刺殺我,她在床上替我擋了一箭。”
步天音打量這個滿屋子掛著錦帶的奢華房間,低低應了句:“那你沒有追封她為你的某位夫人麼?”
“夫人?”花如夜眸間一亮,再也看不到方才傷神的表情了,似乎那只是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錯覺。他看著步天音,意味深長的笑了:“我的夫人只能有一位。”
步天音知道他在看自己,睨了他一眼,翻白眼道:“沒戲,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兒的?長歌那種麼?”
“他那種是個女人都會喜歡,別說你不喜歡。”
“我又不是女人,”花如夜撇撇嘴,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生氣,反而嘆道:“就說你們般配吧,這世上我的小阿音唯有嫁給一個人我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失敗的。”
“那個人是雲長歌嗎?”步天音悠然問道。
花如夜輕輕頜首,這時,門被推開,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的很省布料的女人簇擁著進來,她們身上濃重的脂粉味燻得步天音眉頭一皺,她輕巧的避開要靠在她身上的那個女子,朝花如夜指了指,輕笑道:“是花爺找的你們,他說你們誰能哄得他開心了,就大賞!”
花爺,正是花如夜在外面用的稱呼。
花如夜瞬間被花枝招展們圍了個水洩不通,臉上馬上就有了幾個紅印子,他也不惱,左擁右抱,搖搖晃晃的對她們道:“今日我的確要大賞,你們誰能讓那位公子開心了,我就大賞!”
花如夜說完,指了指躲在一邊的步天音。
那群花枝招展馬上就撲向步天音,步天音躲到花如夜身後,指著他道:“你們讓花爺開心,我比他賞得多!”
一群女人聽得更開心了,直衝著花如夜就去了,步天音見狀要躲開,她的手卻被花如猛地拉住了,而那群女人,在靠近花如夜的時候突然不再向前了,你推我我推你的似乎在害怕,然後沒多久便面色各異的,一個個臉上帶著很大的失望離開了。
步天音抽了下自己的手,沒能拿開,她眯起了眼睛。
花如夜輕輕放開她,步天音坐到他身邊,看著他突然冷下來的臉不理解的問道:“怎麼了,不是你說要來玩兒的?”
花如夜看著她,驀地笑了:“每天都見這群女人,自然是膩了。”
步天音看著桌上的茶杯茶壺,發現上面竟然畫著一幅幅縮小版的春宮,好在這裡沒有點香,不然她進來的第一時間恐怕就要逃跑了。
青樓裡處處透著曖昧和不乾淨,她就是沒事想來轉轉,因為雲長歌是絕對不會帶她來這種地方的。
屋子裡一下子靜下來,花如夜突然湊近她,說道:“你那天給我畫的那些——”
步天音挑挑眉:“怎麼樣?銷魂嗎?”
“牡丹花下死。”花如夜浮想聯翩,語氣不自覺的便輕浮了起來,好像方才突然生氣的那個人不是他。“做鬼也風流。”
他幽幽的說完後半句。
步天音沉吟道:“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