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多慮。他們拖延時間也無用,兒臣猜測……燕國公只是想親手殺死韋貴妃。”
東皇老態龍鍾的眸中忽然亮了起來,陰陽怪氣道:“有趣,有趣!”
——隔壁。
燕陵冷冷看著韋貴妃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他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著兩隻酒杯,長長嘆道:“你曾與我說過,有朝一日能夠與我拜堂成親,看來我們要先喝下這杯合巹酒了。”
韋貴妃惶恐的看著他,身子不由得向後退去:“你,你瘋了……”
“還是,你根本不想與我喝?”燕陵突然一笑,指尖一動,將手中的酒杯傾倒,毒酒盡數灑在了韋貴妃華麗的衣衫之上。
她尖叫著後退,燕陵喟然一嘆,長指微抖,將酒杯摔在了地上。
碎成了一朵絕望的花。
韋貴妃看著那摔成齏粉的酒杯,眼中露出的情緒明顯是一鬆,以為自己可以不用喝下這杯毒酒了。
但她依然還是要死。
面對著這個騙了自己很多年的女人,燕陵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嘆道:“綰兒和容月一事,當真是對你我的報復。”
只是,這麼多年他都在為這個心機頗深的女人和她的兒子打算,他在死之前都沒有辦法見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一面。
綰兒,如今她人在哪裡,是否安全逃出,他全部不得而知。
韋貴妃縮在地上,臉上呈現出一種將死之人的死灰,她惶恐道:“容月,容月……”
當年生容月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燕陵是當年著名的美男子,也只有他這般姿容,才能與她生下美麗的花容月。好在,皇室的兒女大多都美麗,花容月不過是佔了這其中之最。可是,她就要死了,老二為何不來救她,為何不趁這個時候起兵造反?
韋貴妃與燕陵都不知道的是,花如夜這個時候毅然決然的已經擁兵城外,只是,他們再也等不到了。
隔壁的東皇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他催促花清越讓他們快一些,他最近嗜睡,可太醫都說是因為他吃長生藥起了作用,他會慢慢變得嗜睡,然後會像冬眠的動物一樣,再緩緩醒過來。
只是他不得不擔心,自己這一睡,是否就再也無法醒來?
東皇催道:“讓他們快一些。”
花清越侍奉在他身側,聽到了卻並未為之所動。
東皇怒喝道:“朕還沒有老眼昏花,你當朕的話是耳旁風嗎?!”